钟笔不敢回家,怕左思等在那儿守株待兔。想了一会儿,决定回公司,那里人多,多多少少有些依靠,左思总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绑架她。刚才一幕有点像警匪片,十分惊险,她到现在还没收回惊,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连带胸口这一块都痛了起来。她极力喘息,脑子里面稀里糊涂,乱成一团。
她回公司,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惊慌失措,也许是她掩饰的太好。也没有人上来问她怎么了,众人低着头各自忙碌,一派祥和,什么事都没有。她站在过道里,东张西望,觉得刚才像做梦。她定了定神,决定给张说电话。走到洗手间,声音平静,可是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张说——”
张说跟华意的杨总说话正说到要紧处,感觉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在震动,很有几分不耐烦,正想关机,瞄了一眼见是钟笔,只好对杨总抱歉一笑,来到走廊尽头。他一听钟笔的声音就不对劲,劈头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钟笔终于忍不住大声啜泣,刚才她真是吓坏了“左思派人抓我——”声音哽咽,带着极力压抑的害怕和无措。张说经历多年的磨炼,处理过无数棘手难题,遇事镇定,反应敏捷,确定她没事后,立即问:“左学呢?”钟笔这才想起来,心顿时慌了“不知道应该还没放学”
张说十分了解自己的敌人,明白左思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由得双眉紧蹙,安慰她:“不要担心。”
她很快镇定下来,迅速往回赶,路上给左学打电话,沉着冷静。可是当左思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她的心窃己,蜷缩在地上,黑暗渐渐将她笼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幽灵。
张说很快赶回来,敲门没有回应,冲下楼便看见她头埋在腿上,整个人“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然后又听的左学在那边大喊“妈妈——”声音又急又惊,随即电话挂断了。
她犹不死心,跑去学校,老师十分惊诧,说左学半下午就被他父亲接走了,疑惑地看着她,带着探究好奇的神情。钟笔一激灵,忙说她忘了,还笑了笑,编了个得体的借口,十分镇定的替左学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家丑不可外扬。
浑身虚脱坐在楼梯口,连门也不开,双手环住自己,蜷缩在地上,黑暗渐渐将她笼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幽灵。
张说很快赶回来,敲门没有回应,冲下楼便看见她头埋在腿上,整个人瑟瑟发抖,似乎被全世界遗弃了。他真真切切感到心悸了一下,然后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蹲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想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仍是那句话“不要担心。”
言简意赅,没有华丽空洞的言语。很多话他不说,但是他做。
钟笔点头“我知道。”左思不会拿左学怎么样的,还得派人好生照顾他。虎毒不食子。可是她十分无力,夫妻之间,何以到今天这个地步?竟然使用强权、暴力、威胁、逼迫。这更加坚定了她离婚的决心。
张说抱她起来,往楼下走“今晚你睡我这儿。你只要叫一声,我便会过来。”是啊,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不能再拖了。
对簿公堂,这是最糟糕的办法。所有人都抱着一丝和平解决的希望,可是幻想在此刻彻底破灭。
第二天钟笔如常上班,她没有回香港的打算。她不习惯左学不在身边,可是并不担心他。谁敢给左氏集团未来太子爷苦头吃?
张说在联系香港那边的律师,收集证据,准备提起离婚诉讼。可是这场官司不好打,越听律师解释眉皱的越深,左思在香港人脉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尤其是左学的抚养权,对钟笔极为不利。
钟笔誓死不会放弃左学的抚养权。他爱她,当然也不会。
钟笔誓死不会放弃左学的抚养权。他爱她,当然也不会。
张说对工作以外的事情表现的十分迟钝,他的天才只用在他擅长的领域,其他的连普通人的一半都不如,尤其是感情,甚至称得上不解风情。但是他既然认定了钟笔,便不会退却,不管前面有多困难,哪怕是龙潭虎穴。他做事向来勇往直前,所向披靡。他因为在某些方面心思实在不够灵敏,所以才能够完全不在乎某些事情,比如——左学是左思的儿子。他只记得,左学是钟笔的儿子。
钟笔这几日住在张说家,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其实还是很惶恐。俩人吃完晚饭,张说回书房继续工作,钟笔在客厅打游戏。等他出来一看,攻城游戏定格在某个画面,没有半点声音,连窝在沙发上的人也是静止的,眸光空洞,神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说倒了杯热水给她“要是累了,便去睡觉。”钟笔喝了一口,抬头看他,轻轻叫了一声“阿悦”张说心蓦地一软,犹如注入一股温泉,拥着她坐下,淡淡应了一声。钟笔又叫了一声“阿悦”鼻头发酸,眼角湿润,声音不知为何竟有一丝哽咽。张说拥住她的手紧了紧,吻了吻她的额头。
钟笔反手抱紧他“我一生中最好的事情,便是遇见你。”他为她做的一切,从来没有说过,可是她全都知道。声音顿了顿,叹息:“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张说神情一愣,随即说:“不要紧,等一等,时机总会来的。”
他完全不在乎,不担心,不徘徊,不犹豫。
钟笔被他的话感动了,震撼人心的往往是最质朴的语言,哽咽道:“我以前把事情弄的很糟糕,很坏,很不负责任。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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