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来的马车上,凌慕寒沉寂而冰冷,凝结的眉峰缠满了困惑。童筱意试图说个笑话缓解气氛,想了想,还是作罢。
回到晨曦院,凌慕寒照例把自己关在书房。
青竹站在书房窗口看了一眼,过来问她:“筱意,在宫里你惹将军生气了?”
“才不是我呢!”童筱意气呼呼的瞪他一眼,忽然表情一转,甜蜜蜜的笑起来:“青竹大哥,你跟我去见个人。”
“谁?”青竹一看她表情瞬息转变,直觉就不似好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等会儿哦!”童筱意跑回房间,先关紧了门,然后将藏起来的银子摸了十两出来,然后又跑出来,拽上青竹就往外跑。
“筱意,去哪儿啊?”青竹心里开始忐忑。
童筱意不回答,拽着他一直跑到后厨。此时正值凉爽的午后,下人们正准备着晚饭所需的材料,而在院子边的柴棚里,有个人抡着斧子砍柴,满头的大汗。
青竹一看明白了,笑道:“原来是见未婚夫,那你拉着我干什么?”
童筱意不理他,喊道:“长天!”
砍柴的人闻声一愣,抬头见是童筱意,立刻喜出望外,斧子没放下就跑过来:“秀儿!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童筱意连忙后退,指着那锋利的斧头,干笑:“你先把这个放下。”
长天连忙丢下斧子,顾不得满头的大汗,满脸开心的望着她:“秀儿。”
“呵呵。”面对他热情而期盼的目光,童筱意心虚不已,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拒绝再看他的表情,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我是你们家买来的。”
“秀儿?”长天本想高兴,可看她郑重的样子,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既然我是你们家买来的,那婚约就不能作数。我很感谢你们家将我养大,多的钱我也没有,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回家去吧。你会娶到更好的人的。”童筱意将银子塞到他手里,不等他反应,拽着身边青竹的胳膊,说:“我不记得你了,我只记得青竹大哥,我不想离开他。”
“筱意?”青竹苦笑。
长天看看手中的银子,又看看她,看看青竹,一下子就把银子塞回给她,倔强固执的说:“我不走!你只是忘记我了,如果你想起来了,看不到我,一定会害怕。我要在这里等,早晚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那时我们一起回家。”
“我不可能想起来的!”童筱意恨他的死脑筋。
“会的!”长天坚定的跟她唱反调。
“不会!不会不会!”童筱意干脆抱住青竹的胳膊,十分明确的说道:“你听不懂,难道也看不明白吗?我现在喜欢青竹,明天可能喜欢花隶舒,后天可能嫁给不认识的人。那时就算我想起来了,有什么用?我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
长天动了动唇,嘴笨的找不出反驳的话,最终就是一句:“反正我不走!”
童筱意急的抓头:“你真是个木头脑袋,怎么说都不开窍呢!你耗在这里不回去,你家爹娘谁照顾啊?”
长天眼神一黯:“你忘了吗?爹早年病逝,娘卧病多年,本来我们成亲就是为了让她老人家高兴的。谁知道,你却被人骗走,娘一着急就……现在我无牵无挂,只有秀儿了。”
童筱意沉默了,最后抓着银子气呼呼的扭头走了。
晚饭后,凉风习习,满空耀眼星子。
童筱意提了水在浇花,浇完花跑进书房,将一堆穿着绳子的小木牌堆在桌子上。从笔架子上取了只毛笔,蘸上墨汁,歪歪扭扭的在一块木牌上写下“四季兰”,下一行又写上“将军大人认领”六个小字。
凌慕寒敲了敲桌子,寒着脸问:“童筱意,做什么呢?”
童筱意笑着反问:“将军大人,你喜欢兰花吗?”
凌慕寒眉峰一拢,对于这个“兰”字十分的敏感。
童筱意只当没注意他的表情,仍旧笑嘻嘻的说道:“那盆四季兰,我挂上将军大人的名字,往后就是将军大人专属的花。花大哥喜欢小石榴盆栽,青竹喜欢小栀子,看在大家朝夕相处的朋友情分上,每人收银一两,就可以得到终生所有权。将军大人,我算你免费哦。”
凌慕寒嗤笑:“这花是我送的。”
“是啊,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我有权处理!”童筱意把几个牌子都写好,然后跑出去,分别挂在盆栽上,然后就冲着始终没有发言权的两人伸手:“花大哥,青竹,交钱。”
这两人面面相觑,笑道:“筱意,我们没说要买花呀。”
“将军大人都买了,你们不买吗?”窃窃的笑着靠近,又是提点又是威胁:“要跟上形势啊!将军大人买花,你们也要跟着买呀,这样才是好属下,才能始终与将军大人保持一致。再说,我是你们朋友,你们就不捧场赏个脸,买盆花玩个雅韵吗?”
“呃,那、好吧。”两人勉为其难,不得不答应。
到了睡觉时间,童筱意贪恋外面的凉风,不愿意进屋,可又不满外面的蚊子。抱着个竹凳,她左右挣扎。
凌慕寒半天没听见她进来,不耐的喝道:“童筱意,做什么呢?”
童筱意隔着门回道:“将军大人,外面凉快,我再坐一会儿。”
为了舒服一点,她从房间里费力的拖出一张靠背椅,拿了个枕头,然后将小凳子当脚凳,枕着枕头舒舒服服的躺着。哎呀,真是太惬意了,欣赏着宁静而璀璨的星空,又有丝丝晚风,有虫鸣花香,除了恼人的蚊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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