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殊不知此时,在不远的暗影里藏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正是好时机,摸出暗器,“嗖”的发出。
童筱意的瞌睡来了,眼皮子缓缓的往一处阖,肩膀一垮歪靠在扶手上,与此同时感觉有东西擦着脸颊飞过。张着迷蒙的眼睛侧头一望,咦?是个三角的铁器,还挺锋利的。
伸手摸了一下,突然整个人跳起来:“暗器?!”
暗处的人没料到竟会失手,抽出长剑飞身袭击。
童筱意只看见浪漫而美好的夜空中忽然飞来个浑身漆黑的人影,手中一柄寒光闪亮的长剑,直指她的咽喉。双拳紧握,咬紧牙关,终于扯着嗓子大喊:
“刺客啊——”
她的惊恐还没喊完就被人抱着闪开,躲过了长剑的袭击,原来是凌慕寒。
“将军大人?”童筱意惊讶之后,激动的抱住他的脖子:“将军大人,刺客!刺客!”
而此时,刺客竟长剑一收,快速隐没在夜色里,根本不与凌慕寒交手。凌慕寒虽没看见刺客的身手,但从对方迅速而敏捷的速度,出剑收剑的声音等就可判断,对方绝对身手不凡。
“将军,出了什么事?”花隶舒等侍卫被童筱意的声音惊来。
“没事了,散了。”凌慕寒将粘在身上的人剥下来,问道:“暗器呢?”
“这里。”童筱意忙将扎在椅背上的暗器拔下来,递给他,满眼惊叹道:“将军大人,你这都知道啊?你好厉害,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还好你快,不然我的小命儿就交代了。”
凌慕寒根本就没睡,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花隶舒挥退了侍卫,看着暗器,低声道:“将军,似乎与上次不一样。”
凌慕寒微微点头:“上次不过是派人刺探我的能力,这回,竟是冲着童筱意来的。若不是她命大,稀里糊涂的躲过这个暗器,这会儿已经是副尸体了。那人很不寻常,似乎怕我猜出身份,根本不与我交手。”
花隶舒惊讶不解:“谁会想杀筱意?”
童筱意这会儿脊背早凉了。呜呜呜,她知道是谁,可她不能说。
“童筱意?”见她不做声,凌慕寒拍拍她的脑袋道:“吓傻了?”
“呵、呵、呵,我只是在想,我得罪了哪位神仙。”摸着脑袋干笑,环顾四望,忽然觉得夜色虽美,可一点儿都不安全。扯扯他的袖子,低声的说:“将军大人,天晚了,我们去睡觉吧。”
这话看似暧昧,但在场的三个人谁都没歪想。
花隶舒道:“将军,你看要不要在院子里派几个人?”
“不必了,院子门口守着就够了。你也去睡吧。”凌慕寒说完转身走向卧室。
“将军大人,你不能拿着这个。”童筱意追上去,将他手中的暗器夺下来,转身交给花隶舒,然后才抓着他的胳膊忐忑回房。
第一件事,将门严严实实的关好;第二件事,将铺盖挪到将军的床边;第三件事,躺下来,开始数绵羊。
凌慕寒自然知道她在害怕,却也十分疑惑,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杀她呢?
在数到一百零一只绵羊的时候,童筱意停住了,觉得屋子里太冷寂,便轻轻的喊道:“将军大人,你睡着了吗?”
凌慕寒突然反问:“童筱意,你不怕夜里被我杀了吗?”
童筱意没心没肺的一笑:“我没想过呢。经将军大人这么一说,原来我做的是高危工作呀,那有没有什么福利补助啊?还有呀,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否能够适当的自卫?比如用凳子砸你的头?或者咬你一口?”
“你难道没咬过?”凌慕寒轻哼。早晨的时候他就发现肩头微疼,察看下发现了牙齿的咬痕,看在她已经受伤的份上,没有追究。
“我那绝对是迫不得已,否则我也舍不得咬你的。”童筱意嘿嘿的窃笑,没有丝毫认罪态度。
隔了一会儿,他又问:“夜里的时候,我很恐怖吗?”
童筱意望着躺在床上的人,说:“我天生胆大,我不怕。其实你只是比梦游严重那么一点点,我还觉得你睡着以后更加和蔼可亲呢。将军大人,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他用无声默许。
童筱意就问:“将军大人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中毒。”
“什么毒那么厉害?为什么弄坏了眼睛,还带来后遗症呢?”其实她不确定他夜间的行为是中毒的后遗症。
“魈王手下,号称天下第一毒师,他下的毒,无人可解。”讲述起这件事,他显得很平静,仿佛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魈王?魈王是什么人?你怎么会中了他的毒呢?”尽管之前青竹讲过,但那显然是对外的一种官方式答案。
凌慕寒侧身望着她,黑暗中眯起了沁冷的眸子:“童筱意,你是从哪儿来的?即便是深藏大山几年不出的人也不会不知道魈王。”
她敷衍干笑:“呃,那、或许是我失忆了呗。”
“你这种失忆,倒挺有趣。”冰冷的话音,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冷笑。
“那魈王到底是什么人啊?”她再度追问。
“闭嘴!睡觉!”很可惜,他的好脾气好耐心用完了,甩出一句冷话,不允许她再发问。
童筱意乖乖闭嘴,心里想着,明天可以找别人去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