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递给了喂完猪的刘氏,就洗了手准备去做绢花。
只见韵秋选了片桃红的布条对叠窄了......用针细细的缝了两道......把细铜丝从两条线之间的空隙处穿过去。
这种细铜丝多是扎纸铺子用来扎灯笼、白事用的纸扎小人啥的,极细又软的。
围在旁边的林氏和刘氏只看到韵秋迅速的来来回回的拉紧铜丝缠了几下子,一朵桃红的布花就做好了。
林氏和刘氏惊讶的不得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做成了!说不得看上几回谁都会做了。”
韵秋微扬起头骄傲的笑起来,“这是最简单的,我还会掐杜鹃、榆叶梅,只要有合适的纱,我还能做出牡丹呢!”
刘氏不自然的摸了摸鬓角的那朵桃粉色头花,“小姑,会不会太艳了?”
韵秋安慰她,“嫂子,你年纪轻轻的正合适了!等我做出更好的,你再挑几朵儿好看的换着戴呗。”
刘氏连忙摆手,“可别,戴我头上都白瞎了,哪有卖了换钱实惠啊!这一朵就尽够了。”
韵秋笑了起来,又不放心的问道,“娘,嫂子,我刚才说的你们可都别忘了啊!”
刘氏忙点头说,“我都知道,不会乱说的。”
林氏不满地说,“你什么时候见到娘碎嘴子了?”
韵秋刚才说了,自己做绢花的事先不让外人知道。
说不定这就真是个能挣钱的好活计,要是出现些枝枝节节的小意外给弄瞎了,那可就是哑巴吞黄连了。
毕竟像刘氏头上这种简单的绢花,手巧的媳妇看上一遍怎么做的,只要有了这种细铜丝啥的,一试摸就能做出来,保不齐也会生了做绢花卖的心思。
虽然自己会做的花样子做,但没有挣着钱之前她还是着别出啥岔子才好。
更何况,强中自有强中手,她的这个能耐放到赵府可是算不上啥的!
也就是趁着庄户人家见识的少,能在大槐庄逞一下能罢了。
在赵府的时候,也就是一堆丫头凑趣做着玩的的,哪曾想到有一天要靠做绢花换钱了。
有些手生,韵秋费了半天功夫,才做出了一朵精致些的榆叶梅。她呼出了口气,还好没忘记,多做几个,就能再精致一些。
韵秋正在剪布头,院子里传来刘氏的惊喜声,“娘,大舅舅大老远的来了?”
“哎呦,大哥和嫂子咋这个时候过来了,我还说明天就带了二丫上门去呢!”林氏很是意外的赶忙迎了出去。
看来来的可不是舅舅一个人!听到这,正准备下炕的韵秋又退回去赶紧把面前的东西全部收拾了放到箱子里,这个漆都快掉没了的木板箱还是林氏当年的陪嫁呢,也算是硕果仅存的了!
韵秋还没放好东西就听到一个婆子做模做样的笑声,“哎呀,这几年实在是太忙了,一直也没得闲过来看看。这一瞧,我的妈呀,小姑家可不是收拾的井井有条体体面面的!是不是,孩他爹?”不用问,肯定是自家不同常人的妗子周氏又在睁眼说瞎话了。
就自家这三间破茅草房还体面的起来的,我呸,韵秋先在心里面吐了她一口,也不怕说假话咬了舌头!
林氏笑起来,“看嫂子说的,实在是太看得起俺们家这穷家破院了。”
“好好的净说些精空话。快进屋去吧!”这是大舅林大可的声音。
韵秋透过窗棱往外看,大舅正赶了驴车停在篱笆门外。
“哎呦,你个死老头子,对着自家亲小姑子我这娘家嫂子还不是实打实的有啥说啥,哪里就惹了你了。小姑,你看你大哥,外人都以为是我当家,哪里知道我连说句话都要看他的颜色,处处都是小心翼翼的!”周氏边诉苦边抽出掖在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
韵秋看着她做戏,肯定一滴眼泪也没有!
林氏和抱了大宝的刘氏赶紧的把周氏往屋里带,“嫂子坐了这老远的车,快进屋歇歇!”
“妗子,大舅也就是随口说说,那里当得了真啊,快消消气啊!”
眼看周氏就要进屋了,韵秋不情不愿的赶紧掀了门帘走出去,“妗子,您来了!”
富态的周氏进门的脚一顿,“哎呦呦,这年画上走下来的俊俏美人儿,可是我那大外甥女不是?”一边夸张的咋呼一边伸出手捞起了韵秋的一只手“哎呦,看这小手又白又柔的,跟个富家小姐似的!”,又抬起眼肆无忌惮的在韵秋身上脸上仔细的端详起来,恨不得连一根毛孔都不放过。
直看得韵秋心里发寒,觉得林周氏的眼里一定在算计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