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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盯着慕扬的眼睛,对方哪怕有一丝的犹豫和闪烁,他也能够捕捉得一清二楚。
“……”
慕扬长时间地沉默着。
墙壁上的油灯变得微弱,油快要用完了。
屋子里的光线愈发地昏暗,让人心头沉甸甸如同压着大石头。
“他死的时候,身上一共有三刀一剑四个伤口……”慕扬终于开口,嗓音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压出来的,艰涩而难听,“三刀在前,一剑在后,被背部穿透,刺破了他的肺,这才是真正致他于死地的绝命一击。而致命一剑……”
他双眼直视慕容,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就是我刺的。”
慕容的眼睛蓦然放大,瞳孔似乎要从眼眶中崩裂出来,震惊、痛心、仇恨、不耻……种种复杂情绪,在他眼神中交织。
这一刻,胸中的仇恨之火,几乎要从他的胸膛中冲破肌肉和骨骼,刺体而出。
而慕扬,则已经低下头去,将脸深深地埋在阴影之中,嘴里发出呵呵的轻笑,在昏暗的牢房里,有种说不出的可怖。
扶摇抬手按住胸口。
靖王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的
这个事实,让她沉重地透不过气来。
沉默的牢房,沉默的三个人。
最终,慕容艰涩地张开了嘴:“扶摇,你先出去。”
扶摇心头一跳,向他脸上看去,只看到一脸的决绝。她知道,他下定杀心了。她点点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在牢房外,她跟项老虎并肩而立,背靠着冰冷的墙,微微仰着头。
墙壁很厚,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他们都不知道,慕容和慕扬是否还有继续交谈。
“铛……”
酒杯落地的声音很清脆,透过墙体传出来。
她眼神一凝。
“那壶酒里,放了鸩毒,入喉即死。”项老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鸩杀
慕扬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自己却也死在了亲兄弟慕容的手上。
天理循环,上天从来没有饶过任何一个罪恶之人。
林春乔
苏雪华
慕弘珏
慕扬
……
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鲜血,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他们自以为聪明,自以为犯罪之后可以瞒天过海,可是到头来,全都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就是报应
从大理寺监牢出来以后,扶摇抬起头,意外地发现云开雾散,一轮明月将清辉洒遍人间。
她伸手握住了身边男人的手。
慕容转过脸来。
夫妻俩对视着,眼中流动着复杂的情绪,有解脱,也有欣慰。
人生路迢迢,与你携伴同行,何惧风刀霜剑。
……
……
盛大的出殡礼结束了。
先帝的头七也过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全部转移到了新帝登基这一件举国大事上来。
刚刚悬挂还没多久的白幡都被撤掉,换上了红色、彩色的绸带,皇宫如同一座巨大的机器,忙碌而有条不紊地运行起来。
新帝的龙袍冠带。
登基仪式现场的布置。
新帝登基代表着朝臣们可以享受一次大规模的升官,代表着牢狱犯人可以享受一次大规模的赦免,代表着老百姓可以享受一次大规模的免税免赋。
总之,这是一件让举国上下都开心的喜事。
人人都知道,大盛将迎来一位仁厚英明的君主。
大盛帝国有一种万象更新的气象。
位于皇宫深处的丹华宫中,也非常地忙碌。新帝登基,就要从丹华宫搬到皇帝的寝宫,这搬迁自然也是一件大事,值得忙碌。
当青宁在忙着安排搬迁事宜的时候,扶摇带着绣烟柳来拜访她了。当扶摇扭扭捏捏将绣烟柳的身份告诉青宁之后,青宁反而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
“我早已知道,殿下登基为帝,内宫便不可能只有我一人。”青宁微笑着,对扶摇说。
她的笑容,让扶摇轻松的同时,也泛起一丝心疼。
青宁却已经拉过了绣烟柳的手。
“你肯为殿下置身风尘数年,为他冒险周旋于两党之间,又为朱雀门事变立下大功,我相信,你对殿下是有一份真挚的感情的。”
没有想到可以受到这样轻柔亲和态度的绣烟柳,生出了感激之情,深深地觉得自己此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径,与对方的大度相比,实在是卑微不值一提。
青宁让绣烟柳暂时住在丹华宫的偏殿,等合适的时候,她会向大皇子提出建议,新帝登基必会册封后妃,到时候绣烟柳也会得到一个合适的封号和身份。
绣烟柳谢恩后,被宫娥领去了偏殿。
正殿之中,只剩下青宁、扶摇两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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