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文体“见锋芒”

    从1974年8月到1976年8月，是我和我的同学们在东方红农场中学度过两年高中生活的一段重要时期。

    此时，风起云涌的政治形势依然令人眼花缭乱，扑塑迷离。农场上下，校园内外，“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要坚决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进行到底”，“阶级斗争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仍是全国政治生活的主旋律。我们新高一班是由两个教学班合并而来的，学额50人，是全校学生最多的一个教学班。此时，学校刚好迁入新校园。新校址位于场部东西中央大街的最西端，整个学校占地约有10万平方米。校园南北长500米；东西约200米。在校园中央区域按坐北朝南建有一栋设计美观、大气，东西两端带有对称突出房型的砖瓦结构房，正负零以上0.5米墙基系由毛石砌筑并抹有1米高的水涮石外墙。整栋房东西长160米、宽25米，房内紧靠北墙是一条2米宽的东西廊道，在廊道的南侧共间壁出8个宽敞的教室，其中东西两端是2个大教室，我们新高一班占用的就是这栋大平房最东端的大教室。在这栋红砖房中间部位是进入大平房的正门，那是一排6开扇的大门，门前建有9级台阶，远远看去庄重而又大气。在相距这栋红砖大平房120米的北边对称建有两排土坯平房，共规划建有6个宽敞的教室。在距大红砖瓦主房南边，是一个建有三小栋“干打擂”土房围成的一个小院落，靠东侧的土平房是学校食堂；靠西侧的土房是教职工居住用房；靠北侧的一栋土房间壁有3个大间，两间是教室，另一间是学校的理化实验室。在校园红砖主房南操场的中心规划建有一个大花坛；在红砖主房门前30米处建有一个用红砖砌筑的领操台并立有一根很高的悬挂国旗的旗杆。在进入红砖主房门庭的两翼左手第一大屋是文科教研室；右手第一大屋是数理化教研室；右手第二大屋是学校书记室、校长室和财会办公区和行政事务办公区。学校的大门建在正对场部东西中央大街的西端。在校园东墙外有一条很宽的南北土路，越过土路是一大片杨树林。在杨树林的东侧就是农场的医院、商店、礼堂、招待所和行政办公区。

    从场部的整体建筑规划布局看，农场对教育事业还是相当重视的。不仅规划建设上档次，而且在硬件建设上也是舍得作大投入的。

    彭显明老师是我们新高一的班主任并兼任数学老师；高杰是语文老师；彭学猛是物理老师；教化学的是小苗老师；教政治的是闫红老师；教体育的是徐清武老师。进入高中阶段后，像张晓平、龚显平等同学都回归自已所在的大屯公社中学读书了。在我的印象中场外寄读生只剩有来自七克吐的“美丽村姑”陈淑琴、山后吴家的“茹苦学姐”李淑贤和来自前杭乃的“肥仔”郑福全3位同学。读初二时的“笛哥班长”耿建章没有继续读高中，而是与农场“财会美人”张淑贤喜成婚配后当了农场一名专职“电影放映员”。

    新校园、新学年自然带来了校园生活的“两大新气象”：

    第一新是：学校组织全体新生集中“开展了校园内外环境卫生大扫除行动”。整个扫除学校对各班划分了责任分担区并提出了相应的环境整治及环卫管理标准。此项工作由校长苗德森亲自挂帅并组织实施。记得我们高一班除承担本班教室门窗玻璃擦拭外，还将承担校园公共责任分担区的环境整治工作。我班的公共分担区是正对学校大门南北宽150米、东西长200米的学校操场铲锄杂草、场地整平及门卫室房前屋后土堆、草堆、杂物堆清理。通过3天的集中突击整治，整个校园窗明几净；内外环境焕颜一新。既消灭了环境卫生方面的死角死面，而且也将校园政治文化及制度建设的方方面面内容该上墙的全部都上了墙。通过这次大扫除和大整治，进一步增强了每一位在校师生的自豪感。大家都觉得在这样一个看哪哪顺眼，瞅哪哪顺心的环境学习生活实在是太令人赏心悦目了！

    第二新是：学校举行了“新校园落成庆典暨新校舍乔迁庆祝大会”。新学期开学的第5天，学校在中央广场如期举行了“新校园落成庆典暨新校舍乔迁庆祝大会”。整个活动声势浩大。红砖大平房的门前九级台阶上的水泥平台就是庆典仪式的主席台。整个门庭披红挂彩被装点得很有氛围。庆典仪式的时间设定为上午9:58分。在此之前的半小时，全校师生都穿戴一新，喜气洋洋地做着整队入场前的准备工作。挂在操场旗杆上的3个高频喇叭正通过安放在主席台上的扬声器轮番播放着文革时期《大海航行靠舵手》、《扬鞭催马送粮忙》等多首欢快的乐曲。大约离庆典还剩20分钟的光景，农场闫振生书记在农场革委会副主任李秀芳及场部多位中层科股长的陪同下走进了校园并通过主席台进入门庭等候。与此同时，农场各分场负责人、住场部各股级单位负责人也都陆续走进校园被礼宾接待员迎进主席台门庭休息等候。大约距庆典还剩下最后10分钟时间，苗德森校长宣布：全体师生列队入场！只见全校各教学班和全体老师随着奏响的《体育进行曲》有序列队进入了校园中央广场。

    9:58分到了，此时主席台上最前排中间站着闫振生书记，左手第一位是李秀芳，左手第二位是苗德森校长；右手第一位是学校书记邓书德，右手第二位是农场基建科科长。第二排站着的是农场各分场及下属各单位负责人及场部各科股长。

    庆典仪式由李秀芳主持。当9:58分到来时，她大声宣布：“镇赉县国营东方红农场中学新校园落成庆典仪式现在开始！”同时，站在主席台前的鼓乐队跟着奏响一段鼓乐声。随后李秀芳接着说道：

    第一项由闫振生书记代表场党委讲话！

    闫书记的讲话全文如下：

    各位尊敬的老师、同学们：

    艳阳高照秋光美，五谷芬芳兆丰年。

    值此初秋时节，我们共同迎来了东方红农场中学新校舍的落成和乔迁之喜。这是农场政治生活中值得庆贺的一件大喜事！这是关乎农场中学全体学生和老师学习生活的一件大美事！我谨代表场党委和场革委会向农场中学新校舍的落成和乔迁表示热烈的祝贺！

    “百年大业，教育为先”。经过农场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与奋斗，我们一茬又一茬的孩子们在条件简陋的校舍和泥土房里告别了童年和青少年时代，那是我们没有能力和条件。如今农场尽管还不富裕，但我们却懂得必须把有限资金首先投入到举全场之力办教育上。因为我们知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只有兴教育，方能兴产业，才能创造农场生活的美好未来！

    新校舍、新校园、新设施，将给我们师生带入全新的教学生活。希望你们要珍惜新校舍的一砖一瓦，一桌一凳，一花一草。要象珍爱生命一样，把“以校为家”思想一代代地传承下去！你们要秉承“精修课业，学以致用”思想，努力以优异学习成绩，服务人民，报效祖国！

    最后，祝农场中学全体师生思想进步！政治开明！学业有成！

    “…………”

    第二项由苗德森校长代表学校讲话！[略……]

    第三项由学校陈孝章、胡霞、姜国军、吴秀波、曲学军等5位学生代表“致祝新校舍落成贺辞！”

    其中，最后一段贺辞原文如下：

    “这里，已被我们的父辈用现代文明消灭了蛮荒

    这里，将成为用科学知识为我们播种理想的课堂

    瞧吧！开满鲜花的校园已向你我敞开炽烈如火的情怀

    看吧！窗明几净的教室

    正为我们迎来答疑解惑的雨露阳光

    回望过去，我们当以“上下求索”的作为而自励

    展望未来，我们将“时刻准备着”为祖国开赴疆场

    “…………”

    第四项由李秀芳宣布：“有请闫书记等5位领导为新校舍落成庆典及乔迁剪彩！”（6位女学生端着装有6朵大红花托盘迤逦走上主席台站在5位领导前面，同时5个人起剪剪断红绸带，同步全场鼓乐与鞭炮齐鸣）

    最后，李秀芳宣布：“国营镇赉东方红农场中学新校舍落成及乔迁庆典到此结束！请全体领导来宾参观新校舍！”（同时鼓乐奏起欢快乐曲）

    “…………”

    继新校园庆典活动之后，整个学校的教学生活均恢复正常。除正常课程学习外，我还积极地承担起班内团组织发展，学生思想教育及对学校文艺宣传队的组织领导工作。在长达2年时间里，我主要在农场委托学校组织开展的3次大型文体活动中担纲重要角色并发挥了其他学生根本无法替代的作用：

    第一次是担任1975年度“农场春季职工田径运动会”全程主持人。按照场党委要求，本届运动会的全程组织工作均交由农场中学负责。为此，学校专门成立了由书记校长牵头负责的工作团队，下设了由苏沐老师任组长，我任副组长的“舆论报道组”和徐清武任组长、毕亚军和张永生任副组长的“赛事组织裁判组”。在此期间，我深知做为运动会全程主持人责任之重大。因为整个大会的气氛暄染一靠赛前相关文稿的准备是否充分和质量的优劣；二靠我的口语能力是否超群，这二者缺一不可。为此，我提前有准备地做了两件事。其一是在全场建立了一支报道员队伍，要求各分场及场直各单位都要选出一位报道员，然后与学校各班级选出的报道员一道由苏老师和我统一对这些人进行培训；其二是摸清全场各支代表队底数，特别是对各单项优势运动员进行了摸底，同时启动了提前约稿工作。由于提前下手做实了这两项基础性工作，故使本届运动会的全程报道给人留下了既生动又不乏幽默感；既特色鲜明又广接地气的深刻印象。例如，在对优秀运动员礼赞稿的组稿上，因事先明知杜培光会拿1万米冠军；郎春彦会拿5000米冠军故对这类运动员的礼赞稿件我都事先自己动笔先备好一篇。对其他非重要稿件才采取现场实地约稿。

    1975年6月1日，“镇赉县国营东方东红农场第三届职工田径运动会”在场部北侧种子站广场如期举行了。

    老天爷真的是太给面子了。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麦田里绿油油的春小麦一片片的已长出地面半尺高，但大田中的玉米苗却刚刚钻出地表。运动会开幕当天一大早，各分场家家户户的大人领着欢天喜地的孩子们就进入到事先划定的固定区域席地而坐，开始等候。场党委选择“6.1儿童节”做为本届运动会开幕式的举办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目的就是想让全场的“老中青”都像儿童一样共同度过一个兴高采烈的“6.1儿童节”。

    大会主席台搭在整个田径比赛场北侧的中央部位，检阅台前就是事先划好的“百米短跑跑道”；在东西长400米、南北宽300米的矩形区域内，场地早被碾压的溜平；椭圆形的径赛场上用右灰划有8条跑道，一圈正好是400米；在运动场的中央区域分割划开的是田赛比赛场地，在大约4.5万平方米区域内，从西向东依次并排划有“跳高赛场”、“跳远赛场”、“标枪赛场”、“铅球赛场”、“铁饼赛场”、“手榴弹赛场”、“老年门球赛场”等。

    在围绕运动场的大外圈，依次是全场下属8个分场、5个小学分校、场部中心小学、农场中学、场部机关、场直联队、修配厂、粮油加工厂、种子站、机砖厂总共15支代表队。为预防运动会期间下雨，各代表队事先在各自划定的指定区域均事先用松木杆绑扎了整齐划一的防晒防雨棚，上面沾着遮阴网和防雨布。

    在整个中央运动场上空放着12只垂有宣传条幅的大气球，上书：“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热烈庆祝农场第三届职工运动会取得圆满成功”、“让我们与孩子们一齐欢度六.一儿童节”等内容的宣传标语。人们熙来攘往，个个欢天喜地，就象过年一样，热闹非常。

    本届运动会的检阅台从远处望去高大而又壮观。是用上千根松杆绑扎而成，棚顶上没下雨时沾着黑色的遮阳网，一旦下雨马上就能改沾防雨布。整个检阅台有两层楼那么高。一层面积约有300平方米，其中一层的一半面积归大会“奖品组专用”；另一半“归赛事组委会专用”。主席台的2层台面距地面高有2米，前面放着一排学生书桌，上边铺着漂亮的桌布。在排桌的后面并排摆放3排椅子。整个主席台可由60人就座，他们全是场级领导、县里来宾、分场和场直单位一把手、全场劳模、优秀党员代表等。大会“舆论报道组”就设在二层主席台的右手边。未来3天我和女主播胡霞的工作岗位就在放着麦克风的书桌旁。这届运动会的音响系统是最棒的。用彭学孟老师的话说，这套音响从调频装置到悬挂在全场东西南北中5个方位的10只高频喇叭都是同时期最先进的音响设备。对着麦克风喊上一嗓子，传出的声音清脆、悦耳、不失真。能使用如此高品质的音响系统干全程主播，我的心情真是喜悦的不得了。

    大约8点半光景，赛事组织组组长徐清武代表大会组委会发布一号令：请各参赛单位到会场南门外列队准备依次进场通过主席台接受检阅！

    此时，整个运动场周围万头攒动，被来自全场的男女老少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圈。几万双眼晴都在热切期盼着当天上午9时的到来。挂在赛场不同方位的10只大喇叭正在播放着欢快的《迎宾曲》……

    大约8时50分，我对着麦克风用庄重而洪亮的声音宣布道：

    “有请各位领导、应邀嘉宾到主席台就坐！镇赉县国营东方红农场第三届职工运动会入场式即将开始！”

    接着，但见场领导和全体应邀上台就坐来宾从台下一层组委会临时办公区走出顺着右手边的扶梯依次登台就座。

    上午9时整，我对着麦克风庄严宣布：“国营镇赉东方红农场第三届职工田径运动会入场式现在开始！有请15支参赛代表队依次通过主席台接受检阅！”随后，全场放响《运动员进行曲》……

    从赛场南大门最先进场的是8名统一着装男青年肩扛“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巨型宣传牌走在接受检阅队伍的最前面；接着是农场中学彩旗队、中学军乐队、中学体操表演队、场中心小学腰鼓队、中心小学花束表演队；再往下依次是中学代表队、中心小学代表队、场部机关队、场直联队、修配厂队、粮油加工厂队、种子站队、机砖厂队及8个分场职工学生混合队。

    当检阅队伍依次绕行至东半场准备通过主席台前100米起点处时，我跟胡霞伴着《运动员进行曲》开始朗诵《检阅式通篇串联词》：

    今天，我们正沐浴着一轮红日，在嫩江右岸播种希望

    此刻，我们正高唱着《东方红》，迎来普照千顷沃野的霞光

    “发展体育运动”，是英明领袖毛主席向我们发出的科学号召

    “增强人民体质”，是伟大导师毛泽东向我们提出的殷切嘱望

    瞧吧，猎猎彩旗方队正雄赳赳地通过主席台前

    看吧，威武的猛士正用震天的吼声宣誓着不可战胜的力量

    夙夜为公，勤劳的农场人自有用勤劳筑就的精神与品格

    淡泊明志，胸怀梦想的农场人定能用梦想创造殊勋与荣光

    听吧，震耳的军乐已然吹响迈向万里征程的集结号

    看吧，整齐的队伍正迈出锵锵步履冲向战场

    壮行的美酒哟，已经为你温了一遍又一遍

    盼你的捷报哟，我曾几度不惜登高望断肠

    青山遮不住，但见英雄本色烈火之中分高下

    少林好功夫，且看拳脚本事擂台比拼见真章

    想当年，安塞腰鼓曾令敌军胆寒退疑兵

    现如今，“6.1”儿童欢庆日却让男女童叟喜洋洋

    腰鼓常敲呦，足可警醒昏昏噩噩梦中人

    花团锦簇哟，居安思危阶级斗争永不忘

    ——现在场上首先走来的，是农场中学代表队：

    你们是，担当今天农场发展的接力手

    你们是，肩负农场未来使命的新一辈

    今天，你们刻苦钻修学业莫等闲

    明天，你们方能为农场建设添光辉

    漫漫长路，你们当为理想不惜上下而求索

    曙光微露，未来的你们方能在桃花源里荷锄归

    ——现在，场中心小学代表队正飒爽英姿地走向检阅台：

    你们是，全场小学教育系统的“火车头”

    你们是，践行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先锋队”

    今天的你们，播下的是一方收获希望的“试验田”

    明天的你们，必将迎来一个硕果累累的“丰收年”

    ——下面，向主席台走来的是场部机关代表队：

    你们，是全场党群工作的“指挥部”

    你们，是全场发布行政指令的“交换机”

    为了农场的过去，昨天的你们曾不惜披肝沥胆

    为了农场的今天，你们还在无私奉献，竭诚尽力

    回首往岁，你们就是一支不知疲倦的战斗队

    展望未来，你们就是一台永不熄火的“发动机”

    ——下面，朝主席台走来的是场直联队代表队：

    这是一个特殊的战斗队

    这是一个综合服务团

    为了职工，你们时常废寝忘食，救死扶伤

    为了群众，你们要时刻保障供给，不敢喊冤叫累

    招待所里，会时常看到你忙碌的身影

    锅炉房中，会偶尔看到你来不及擦去脸上的“锅黑”

    昨天，你还在工作岗位挥汗如雨

    今天，你仍将在田径赛场大显神威

    ——下面走过主席台的是修配厂代表队：

    这是一支钢铁铸就的团队

    这是一个特能战斗的集体

    你，也许是翻砂车间的师傅

    你，或许是来自铆焊车间的徒弟

    但为了扞卫赛场上的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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