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婵真暂且住在阑秋院的西偏房养伤,老太太走后杏桃凑上来眼眶红红地说,
“小姐,你都要吓死我了。”
“大夫说你是失血过多晕倒了。”
“您就算再孝敬老太太也该顾念着自己的身子啊,胳膊和腿上去了那么大两块肉以后定是要留疤了。”
“好了。”柳婵真抬手握住杏桃的手,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况且奶奶的身子也好了,这是大喜事。”
杏桃抿了抿唇,随即小声说,“在小姐晕倒的时候,老太太一直在为小姐落眼泪呢,我看老太太的神色以后定然会护着小姐了。”
柳婵真抬眸看了眼窗外,廊外种着四季翠绿的冬青,枝蔓无风自动,右下侧似有暗影浮现。
她道,“自我入府奶奶没有一日不照拂我的,只要奶奶身子安康,我也就安心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晕。
她又不是真的良善之辈,此番又放血又割肉,怎么可能不收回一点回报?
从老太太的反应来看,结果还不错。
她在阑秋院养伤的这几日除了老太太时不时来看望她外,崔衡也派人来了几次。
只不过碍于男女之别,他不方便进入柳婵真的闺房,所以只是送来了不少东西。
因她心中一直挂念着事,所以她卧床养了差不多一个月后,就常常起身在阑秋院的花园里闲逛,盼着能遇见崔衡和他说说话。
崔衡这段日子很忙,忙着布局暗中对付邵焱。
他怎么可能让奄奄一息的大燕被那个人救回去?
大燕早就烂了,烂到根里去了。
覆灭是它唯一的结局,仅凭他一人之力也妄想起死回生,简直是可笑。
今日天气晴朗,落在院中的积雪在阳光的温暖下逐渐消融,柳婵真靠坐在抱厦上低眉瞧着廊下的小池,她脚边不远处放着一个铜制的暖炉,暖炉上温着热气腾腾的花茶。
崔衡远远就瞧见亭内的少女,如丝绸般的乌发倾泻而下,极致的黑与白交汇,纤腰盈盈一握惹人心动,她似是察觉到有人来抬头看了过来。
一张脸不施粉黛却已是人间绝色,楚楚动人的狐狸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冲他弯了弯,她举起手挥动露出一截比雪还白的皓腕,脸上洋溢着热情纯真的笑,“表哥。”
崔衡暗想,难怪邵焱两世都对她念念不忘。
这样的美人确是人间难得。
“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崔衡温声问道,“今日化雪冷得很,表妹不如去屋里暖和暖和。”
柳婵真摇摇头,“我不想回去,我这一个月都一直闷在屋子里都快闷出病了。”
崔衡道,“那也该趁一个暖和的天气出来透气。”
“没关系。”柳婵真翘了翘脚,绣着昙花的粉色鞋尖指向脚边的铜炉,“这儿有炉子,一点也不冷。”
崔衡眼眸微动,女子的脚是极为隐私的一个部位,一般也只有夫君可以看,她虽穿着鞋,可这个动作也算得上是轻佻了。
之前柳婵真虽行事不稳,却从没做过这样轻佻的举动。
所以……她现在是蓄意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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