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管彦如此说,忙追问道:“文德既知不足,更应拥冀州、护京兆,成犄角之势。如今文德弃冀州,岂不是自断一臂吗?”
管彦余光看了看一旁皇甫嵩的脸色,忙回道:“彦可驱使之将领不过数人,麾下兵士亦不过数万,守一地尚可,然若……”
管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目光完全转向了皇甫嵩。
皇甫嵩带兵数十年,而且对朝政之事也颇有见解,管彦虽然只说了这半截话,但皇甫嵩已经了解了管彦的大体意思了。
“五指之更弹,不如卷手之一挃,万人之更进,不如百人之俱至也。文德啊,汝所言可是此意?”皇甫嵩面色稍微改善了点。
管彦欣喜道:“学生正是此意!老师,非是学生屈与袁隗等党人,只是聚兵于京兆一地,以御不轨之贼于司隶之外!”
两个老头的问题都回答完毕了,而且似乎还没有什么破绽,管彦这才舒一口气。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卢植却幽幽地开口了:
“吾尝闻文德快意恩仇,如为皇甫义真知遇之恩,文德不惜性命,游走于外戚、宦官之间,只为谋得汝师一个平安;又如东郡卜己青州剿杀之仇,文德西征大任在身,却不忘托付曹孟德,取卜己之首级以报当年之仇。袁隗、王允与文德之间的芥蒂,朝中无人不知,如今为何如此轻易地将冀州拱手相让,实在让老夫不解啊!”
轻飘然的一段话,让书房里的气氛又再次紧张起来。
“这个……”虽然杀卜己的真正原因,卢植却不知晓,但是在卢植的分析下,管彦却是无从辩驳,只得语塞地看向卢植略有浑浊的双眼。
“文德,可是汝只为巩固自己势力,却将大汉安危至于不顾?”皇甫嵩为人仁爱谨慎,尽心国事;征伐张角之时,皇甫嵩已过天命之年,虽说多了的圆滑,但是对于大汉赤诚之心却从未改变。
一听卢植指出管彦似有不顾大汉、自保之心,皇甫嵩的火气瞬间上来了,直指管彦逼问道起来。
面对敌人,管彦总能逢凶化吉,想出方法来应对危难;但是面对这几个长辈的责问,管彦却是想不出什么辙来面对他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黄豆大的汗珠从管彦鼻尖滴下,皇甫嵩等人的目光也愈发严厉起来。
没办法了,只得亮出自己的“亲情信誉牌”了!管彦扑通一声,朝三人跪下:“彦实有苦衷不能说;至少是现在不能说,然彦指天为誓:绝无祸乱大汉之心!请三位师长安心,待时机成熟之时,彦自当负荆相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三人还能追问什么呢?只得扶起管彦,好升劝慰
好在皇甫嵩、卢植、蔡邕都不是迂腐之人,再加上管彦说的也不无道理,三人也只有默认了管彦的这个说法,书房里的气氛也为之一缓,管彦忙趁热打铁,师傅长、岳父短地跟三个老头热乎的攀谈起来。
哎,这年头做点贼心的事也不容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