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斐藏不住话,跟路满贵路满福兄弟说了,到了县城要去学堂、还要做新衣,只把俩兄弟羡慕得不行,回去便闹着李氏,也要上学堂、做新衣。王氏听了,便喊了小白去,问她:“你爹哪来的银钱送小斐去学堂?”
小白装傻:“什么?去什么学堂?爹爹倒是说要送小斐去做什么行的学徒,大概是他听错了,又说岔了。奶你是听谁说的?”
路小斐九岁了,倒也是到了能去当学徒的年纪。王氏这才点点头,“这是正事。你爹爹想的周全。”
回家小白就把路小斐打了一顿,“你要再跟别人乱说,我就不带你去县城了!别喊爹爹!爹也管不了我!你找打的时候,我还是能把你好好揍一顿!”
小斐抽抽泣泣,倒也闭上了嘴。
到了搬家这一天,仍是一大早,天没亮,路二虎赶了牛车,带了三个孩子、几个包裹,晃晃悠悠往县城去了。
小院有前门后门,牛车从后门赶进去,卸了车,将牛拴在树上,路二虎打量一下后院,“这儿得盖个牛棚。”
小白点头,“是得盖个。爹爹你去找人来盖。”
路二虎摆摆手,“找什么人!等你大伯过几天来了,我们俩就能盖起来。”
小白大惊,“爹,你要怎么跟大伯说,这个院子是我们自己家的?”
路二虎愣了一下,“就说,这是东家借给我住的。”
“怎么会有人信这种话!”
路二虎就很踌躇,“可是,早晚也得让他们知道的……”
路小白很是头疼,“爹!奶要是知道了,吵着要住进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跟她住一起。不住一起,我或许念着她是我奶奶,对她好一点。”
“可你奶——”
“奶还有大伯呢!”小白翻白眼:长子继承家产、赡养父母,这也是乡俗。“我宁可给钱,也不想再跟奶住一起。爹,娘亲好可怜,明明还那么年轻,就死了——”
路二虎瞪着小白:这丫头现在也太会装可怜了!但心里怎么也舍不得责怪她,反倒得安慰她,“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哭了。我去外面找人来做活。”
小白马上破涕为笑,“爹,我给你拿银子。”从荷包里拿了二两碎银子给他,“要买材料的话,不用付钱,或是付几钱定金,叫店家送到家里来。这是家里的地址。”拿了当初买给谢灵昀用的白纸,用炭笔写了地址,折了几下,递给路二虎。
路二虎十分震惊,“小白,你认识字?”
小白也十分震惊,瞪着路二虎。父女俩互瞪了一会儿,路小白调头一咕噜跑了。
路二虎没有再问女儿怎么认识字。
晚上,他找了香案,在院子里摆上香烛、供品,摆上亡妻的牌位,先让小白磕了三个头,又叫路小花、路小斐都磕了三个头。
打发走了三个孩子,路二虎对着牌位又是哭又是笑,路小白偷偷听着,他是把小白认识字这事归结于亡妻在天之灵保佑。
小白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想来是路二虎用来安慰自己的。
但路二虎没再问她识字的事儿,她心里松了口气: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糊弄过去。
第三天牛棚就盖好了,一共花了一两八钱,大头主要是材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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