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肚子一脚。”
周榕担忧,“万一踢得狠了,伤到了,怎么办?”
小白也很担心,“我去请大夫来吧,怎么也得把把脉,我才能放心。”
“你别去。我叫人去。”周榕带了一对仆人夫妻离开姚家,男的是门房兼车夫,女的是清洁兼杂事。
周榕离开了。姐妹俩絮絮说了一会儿话,小白问她在乡下半个月过的怎么样,路嘉月老老实实都说了。小白没问大伯娘李氏,在她来看,这人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一辈子见不到也不可能想念。
有时候小白也会稍稍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凉薄了?为什么对血亲如此冷漠?但真的很难对极品们产生爱啊!这不能怪她。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半个时辰后,大夫来了,把了脉,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小白付了诊金,送大夫出去,正看到她爹路二虎匆匆来了。
“爹?”
路二虎满头大汗,见是小白,勉强一笑,“小白,可见到你姐姐呢?”
“姐姐在这儿呢。”小白站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你去哪儿了?姐姐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家?”
“我——我出去有事了。”路二虎含糊道:“你姐姐……要不要紧?”
“能跑来这边,肯定不要紧的,不然还不死在半路了。”
路二虎一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姐姐没死,奶是不是该不高兴了?爹,你是我奶的亲儿子吗?为什么奶一点都不喜欢我们?”
“小白!”路二虎跺脚,“你瞎说什么?你奶怎么会——”但实在是说不出口。
小白哼了一声,“以前不给我吃饱饭就算了,好歹没把我饿死。动不动就打姐姐是怎么回事?姐姐是哪儿对不起她、对不起路家了?”
周炎安在她身后沉声道:“湛湛,让你爹进来。”
小白又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路二虎来了一趟,没能把路嘉月接回去。路嘉月自此之后就跟小白住在一起了。小白也没叫杞子回去,让他住前院,做周炎安的小厮。周炎安批评了她,找了中人,把杞子从他叔叔那儿买了来。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愿做别人家的奴仆,也不愿买奴仆。”
“总觉得怪怪的。大部分事情我自己能做,不想让别人伺候我。”
“你啊,我都不知你到底是想什么。凡事自力更生,当然是要的,但有时候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比如打发小厮跑个腿。你先前对杞子不是一直这么用的吗?怎么多了一张卖身契,就不同了?”
“我给他工钱的!”
“具体事情要具体对待。比如杞子,没了爹娘,在叔叔婶婶跟前讨生活,不让他上学,也不让他吃饱,动辄打骂一番。这种情况下,你买了他,是救他脱离那种毫无尊严的生活。这是做善事。”
小白似懂非懂,“但他自己乐意吗?”
周炎安诧异:“他在你这,不打不骂,还常给他吃肉吃饱饭,他怎么会不乐意?”
小白想了一会儿,“那要是谢家兄弟对我好,给我买东买西,疼我宠我,那我是不是也该乐意?”
“狡辩!”周炎安蹙眉:“你又不是在家受罪,除了去谢家就没有出路。这怎么会是一样的?”
“说的倒是。”小白高兴起来,“我想糊涂了。给予别人他求不得的,虽然有施舍的意思,但对杞子来说,是救他脱离毫无希望的生活。而我,我的生活还是有希望的,所以我可以说‘不’。我还有外祖,谢家要逼我就范,也不那么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