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晓的口齿伶俐,声音又好听,众人听得很着迷。
近子时,崔氏令仆妇抬了一筐铜钱,现在的铜钱从齐太祖的开元重宝,到现在的德治通宝,内方外圆,通常一贯为一千枚,一串为一百枚,因正院要撒钱,仆妇、丫头与下人都聚过来,嬉笑、争抢着捡拾铜钱。
一时间,屋里屋外很是热闹。
撒完铜钱,五个孙辈站在一排,从幼至长地从苏敬斋、苏绍手里领压岁钱,一人一个封红。
领完压岁钱,孙辈统一给长辈拜年。
大齐没有烟火,但有鞭炮,放过鞭炮后,各自回屋歇下。
春晓、小萝跟在苏真身后,春晓手里支着玻璃灯笼。
小萝只得十一二岁,还在琢磨金姨娘讲的那个故事,她没听懂,好奇那些人古怪的表情。
“郡主,金姨娘那故事……”
春晓听懂了,轻斥一声:“住嘴,那不是什么好故事。”
苏恩赐所有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长了二十二年,从未像现下这般丢人过,这让弟弟、妹妹怎么看,那可是祖父、三叔都在场。
待他回到寝院时,喜大姨太正在屋里训斥金姨娘。
金姨娘抹着泪,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故事,怎的喜大姨太还罚跪、训斥。小时候她是听父亲讲给她姨娘听的,明明他们听了都哈哈大笑,可她至今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正因为不懂,就觉得这个故事很特别。
人是没逗笑,反而被训骂了,连抢年夜吉祥钱都不成。
喜大姨太见苏恩赐过来,“今儿真是丢人哦!大太太就是存心的,嫉妒你得老太爷器重……”
“姨娘,别说了,我会教她的。”
他猜金姨娘自己都没明白那故事里的事儿,但那花厅上的人,除年纪特小的,谁没听明白,确实挺丢人的。
小金氏怎么就把这故事讲出来,这全是荤话。
喜大姨太道:“你教她罢,往后我盯得紧些,不让她再闹幺蛾子。”
她实在没有时间再说了,带回来就训斥了半晌,可对方到现在都不知道错在哪儿。
苏恩赐一脸无奈,今儿不该丢人已经丢了,“起来吧,洗洗睡了。”
枕边教妻,看来只有在枕边能教她了,让她明白错在何处。
苏恩赐将小金氏剥了精光后,房事之事,将她讲的故事扳碎了,一点点解释给小金氏听,待她听懂是荤话,才知道喜大姨太大怒的原因,她这下怕是丢人了,居然在那种场合讲了这样不正经的故事。
小时候,明明父亲讲给她姨娘听时,姨娘笑得那么欢,她哪里知道是那种故事,要是真知道,打死也不会讲。
苏恩赐本是血气方刚,而小金氏懵懵懂懂,及笄不久,加上他有意惩罚,放开了手脚施为,以前未曾尝试的花样,全都施出来,将小金氏折腾得不轻,又将故事扳开揉碎了说,小金氏又羞又恼。
对妻子,苏恩赐敬重有加。
小金氏是妾,还是嫡母为了掌控他,甚至是为了打压他,故意将娘家空有美貌,却世俗不堪的侄女塞给他。
既然嫡母要塞,他权当多了一个玩物,以往还有戒备,可今儿丢了这么大的人,自要从她身上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