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行几步,别见斜刺里窜出一只狍子,王佑抬手就是一箭,正中狍子的大腿!
那野兽拖着条伤腿,还想逃脱,早被冲上来的侍卫罩上猎网,隔着被几下捅死,鲜血四溅。
长生赞到:“王爷,今儿开门儿红啊,好彩头!”
王佑洋洋自得,见有野兔从旁略过,忙提弓追上。
霜雪望着那被拖走的死狍子留下的一串重重血痕,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只见这王佑射了野兔,着侍卫捡起,又盯上了一只黄毛狐狸,当下里连发数箭,都被这机灵的小兽躲开,当下心生不忿,竟非要射死这畜生不可。故紧追不舍,也顾不得众人了。
这小兽见王佑紧紧跟着,一发惊慌,不择路的向前没命地奔,倒把王佑引到了密林深处。
待少年发觉时,方觉这林子忽的安静下来,刚才的喧哗声似乎早消失了,只余风声咧咧、白雪皑皑。
王佑一边辨着这畜生的脚印,一边心里骂道:“待会被爷逮到,看不给你做成一条围脖。”
正在此时,却听“嘎吱嘎吱”作响,似有什么东西脚步沉重,向自己的方向行来。
王佑心喜,莫不是野猪?待会架火烤肉,别有一番风味啊。
遂急忙回转,探头望去,只见他所料不错,一头浑身黢黑、鬃毛粗长的野猪正凶狠的瞪着他,一对雪白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王佑正要吩咐左右招呼这位不速之客,才蓦地发觉,自己竟是孤身一人!侍卫早不知散道哪里去了!
他心道不好,忙摸箭袋,却发现里面堪堪只剩三四支箭,登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野猪想是恼恨王佑闯入自己领地,原地用硬蹄刨了刨地,一低头便向王佑冲了过来!
王佑心中发苦,道:“今儿真是流年不利。”
只得咬牙往侧面一蹦,避开野猪的正面攻击。又赶忙搭弓射箭,手微微发抖,这第一箭竟是射偏!
野猪被激怒,狂性大发,咆哮一声,便又冲来。王佑心道:“我命休矣!”
此时但听“王爷、王爷!”几声惊呼,数只流矢向野猪飞将过去!
王佑心下狂喜,只是还没笑出来,这心又沉了下去,因隔着远,大多数箭都没击中,只有一箭射中了野猪后背。
野猪疼痛难忍,一发性狂,一头便向近在咫尺的王佑碰去,王佑禁不住紧闭双眼!
只觉“忽”的一下,自己竟腾空而起又落下,接着“噗”的一声,似有热血贱在脸上。
王佑睁开双目,才发觉此时自己竟在野猪身后,那野猪早就头身分家,鲜血喷了一地,而自己的腰带则被一只玉手紧紧拽住,勒得腰生疼。
王佑拽起那只自己心里早就想千遍百遍攫住的手,一下子挂在了那人身上,腿上使不出半分力气。
恍恍惚惚听着长生哭道:“王爷,王爷,没事吧,都是奴才们的不是”,顿了顿,又哭:“要不是霜雪,今儿……”哆嗦着,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侍卫们俱已围上,吓得各个面色青紫。
王佑缓过神时,早已身在长生马上,长生坐在他身后,手环在他腰前拽着缰绳。
抬眼一看,霜雪就在一边的马上,担忧的望着自己。
王佑忙扯出个了笑来,说道:“没事没事,男子汉大丈夫,焉能为野猪吓到。”
他脸色不好,笑的也甚是勉强,霜雪一见,眼中忧虑又多了一层。
快至汾阳城,众人遥遥望见似有不少人聚在城门口,喧哗鼎沸。
近处一看,众人不由得一惊。
只见一群老幼妇孺约有二百之众,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携着瓦釜荆蓝,正在城门哀求。
为首的一个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的老者领着众人向守卫道:“官爷、官爷,让小人们进城去吧,你看这还有妇孺,难道要着小人们活活看饿死在这城外吗?”
那守卫恶声回道:“滚滚滚,从哪里来,滚哪里去,谁知你们是不是土匪贼寇,万一放你们进去生出什么事端可怎么办?”
那老人还是哀求不止,守卫干脆喝到:“少府有令,不得让他们入内,快给我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