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在暴雨雷霆之中尽量伸展着四肢,它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鼓胀。
阎三更在马上舒展双臂,张开的手掌宛若可以触摸天际。
妖娆女子将阎三更的腰腹死死环抱,身后衣袍迎风而舞,仿佛为判官插上了一对翅膀。
然而这毕竟不是真的翅膀,并不能让判官飞翔。它终究是落了下去。
妖娆女子时刻盯着身下,判官的下落比之中更早,更快。她似乎想要惊呼出声,但是此刻极端紧张已经让她难以呼吸,更不用说发出尖叫。
阎三更却没有受到影响,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妖娆女子的手掌,咧嘴笑道:“放心,判官会飞!”
是飞?还是飞坠?
判官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随后重重落向对岸。虽然判官跳跃力非常惊人,可是距离岸边仍有半个马身。
奔腾河流就在身下,巨大水流就连山中巨石也能冲到十几里外。判官若是落水,只怕会连人带马卷入暗流之中,再难浮出水面。
但是阎三更说了,“判官会飞!”
便在判官下坠之时,阎三更突然掰开妖娆女子双手,随后在马背上站立而起。他甩开臂膀扔出一把飞刀,紧接着脚步交错,纵身一跃。
阎三更腾身空中!
妖娆女子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却一把抓空。
阎三更踩在飞刀之上,借力飞纵。
飞刀径直坠落水中,阎三更重重落于岸边,惊起河石飞溅。
转眼间少了阎三更这分量,判官向前不少,离岸边更近一些。
可是……还不够!
判官距离岸边,仍有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咫尺天涯。
妖娆女子望向岸上阎三更,眼中满是希冀。
阎三更也回望过来,他回应妖娆女子的是咧嘴一笑。只见他猛然甩开长鞭,那长鞭荡开漫天水珠,卷在判官前腿之上。
随后阎三更背转身去,他用力一拉,双臂之上满是古铜光芒。
他这一拉,生生将判官再次拉进半个马身,让判官前蹄正能落于岸上。而判官不愧宝马之名,后蹄于乱流中重重一蹬,便带着妖娆女子安全上岸。
妖娆女子惊魂未定地伏在马上,回头望向对岸。
直到此时,对岸黑骑方才赶到岸边。
他们望着湍急河流,多数在河边勒紧缰绳,逼得战马人立而起。还有一个不怕死的黑甲学阎三更纵身飞跃,最后过了半途便连人带马坠入河中。那人连惨叫都不曾发出,被暗流一卷入了河底,再也不见浮起。
剩余骑手皆是掏出骑弓,瞄准过来。
黑骑首领,则是在此刻赶到河边。他抬起手臂,又缓缓压下。
一众骑手令行禁止,全将骑弓收回。
黑骑首领也不说话,便这么静静望来,隔着大河与阎三更对视。
阎三更咧嘴大笑,运起体内真元放声大吼,“小崽子们!三爷不伺候啦!”说完这话,他便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岸边只留下一众黑骑,还有逝者如斯。
黑骑首领抬头望向骤雨惊雷,幽幽说道:“等雨停了,去下游找回小尤的尸身。”他缓缓揭下铁盔面罩,露出一张坚毅面孔,“我燕开的兄弟,不能曝尸荒野。”
他身侧一名骑手抱拳问道:“队长,那对岸那两个贼人。”
燕开咬住牙根,将铁盔往河中重重一掷,“血债血偿!”
却说阎三更带着妖娆女子并没有跑远。他们奔离河岸,只不过绕出两圈,便在一处山坳驻马下来。
“到了。”阎三更率先下马,随后左右看看,不知在一片植被之中忙碌什么。
妖娆女子也在这时翻身下马,她轻巧落地,一边拍着判官马背,一边望向阎三更背影,“三爷,我们不跑得远些?”
阎三更掀开繁茂植被,便寻到一块一人半高的巨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雨过后踪迹全无,他们哪能想到本大爷在这里准备了一个据点?”
说完这话,阎三更双臂之上再次涌起古铜光芒。他站于巨石侧面,用力一推,那巨石便被阎三更推开一旁,露出个幽深洞穴来。
阎三更拍了拍手,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还真是足智多谋。”
这话说得妖娆女子都不由翻了个白眼。
阎三更并不在意这些,他回头招了招手,“来,你先进去。”
妖娆女子嫣然一笑,“三爷还真是怜香惜玉。”
阎三更立刻白了她一眼,“没叫你,我在和判官说话。”
妖娆女子脸上笑容一僵,却又满不在乎地走到一边,算是把路让了出来。
判官宛若打打胜仗的将军,从妖娆女子身边昂首挺胸地走过,似乎还嘚瑟地对妖娆女子打了个响鼻。
妖娆女子低声笑道:“还真是和主人一模一样。”
不过判官那洋洋得意的模样并没持续多久,阎三更一巴掌糊在它脸上,“笑个屁,还不把头低下,想不想进去了?”
判官立马收敛了脸上小骄傲,低头屈膝地钻入洞里,半点也不敢和阎三更叫板。
等到判官没了身影,阎三更才对妖娆女子扬了扬下巴,“小娘皮,到你了。”
妖娆女子掩嘴一笑,快步行入洞中。
阎三更又将洞外植被稍做掩饰,这才最后入洞。
洞里没有光线,但也没有异味,显然是做了不错的通风设施。
地上有些湿滑,妖娆女子伸手扶着墙壁,同时好奇说道:“三爷原来还有这种手艺?”
阎三更握住巨石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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