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内侧握把,又是用力将巨石挪回原位。这时候他可没其他力气回答问题。
巨石缓缓将洞口遮蔽,也将光亮隔断。
当所有光亮全部消失不见,阎三更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火折点燃。火光照亮方寸之地,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阎三更举着火折向洞内行去,“我既然足智多谋,这种开辟山洞的粗活自然轮不到我出手。”
“是吗?”妖娆女子一边跟着阎三更向前,一边饶有兴趣地观察四周,“久闻四大贼中,蛮贼屠炭是个能工巧匠,想必这山洞应该是出自他手。这么说来,这里是你们过去的一个据点?”
阎三更回头看了妖娆女子一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知道的太多,从来都会是一件好事。”昏暗火光,将他眉眼照得模糊不清。
行不多远,阎三更便停下了脚步。
一张石桌出现在阎三更面前,石桌之上有一烛灯。
阎三更将桌上烛灯点燃。那火光一闪,竟然顺着一道黑线蔓延出去,火焰逐渐点亮四盏石灯,这才将室内彻底照亮。
这石洞约有三人高,墙角北侧用石头刻了四张石床。
明明是统一做成大通铺更加方便,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分铺出来。不过可以看得出,这四张床铺有着各自的特定主人。
每座石床旁都会有一张小桌。
最左侧的床边放着不少干货小食,五年过去了,居然还没发霉腐坏。
第二张床边放了一只花瓶,不过瓶中鲜花经过了这么些年,自然是枯萎不再。
第三张小桌上放了不少酒坛,看来这张床铺便是阎三更的专属。
至于第四张床,那床铺的大小比之之前三个都要更宽更长,睡这床的汉子应当有着魁梧体魄。他的床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雕刻工具,还有一只尚未完成的石雕小象。
此时判官便在房间南侧站着,它打了个响鼻抖了抖身上雨水,居然眼睛一闭就地卧了下去。
妖娆女子面露惊讶,“判官这是在做什么?”
“睡觉。”阎三更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床铺走去,“不然还能干嘛?”说完这话,他已经仰天躺在自己床上。
妖娆女子一闪身,便在阎三更身旁石床坐下,“三爷,难道不觉得我们该好好聊聊?”
“聊个屁”阎三更打了个哈欠背转身去,“老子不是早就拒绝你了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等安全了,我们就分道扬镳。我刚刚没有把你丢下,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妖娆女子笑吟吟地说道:“三爷要是不答应奴家,奴家便一日不会离开三爷。”
“你确定?”阎三更闻言转过身来,侧躺着上下打量妖娆女子,“啧啧啧,有你这么个尤物陪在身边,大爷自然是不亏。”
“三爷如此笃定?”妖娆女子盈盈笑着,随后伸手往脸上一抹,“现在呢?”话音落时,阎三更陡然睁大了双眼,整个人弹坐起来,“是你!居然是你!”
只见妖娆女子面孔之上,早就不是那张妩媚脸皮,而是成了一名老妇。
婀娜身姿,顶着一张沟壑面容,在这昏黄光影之中令人感到分外毛骨悚然。
妖娆女子就连声音也变了模样,语调低沉苍老,仿佛是风烛残年,“五年未见,小后生你倒是连老生都给忘了。”
“放屁!”阎三更伸手指着妖娆女子,怒哼说道:“千面!别以为易容成老人家就能占老子的便宜。”
千面自然就是妖娆女子的代号。千人千面,千面一人,它究竟是谁?亦或者,它究竟是男是女?
阎三更似乎想到极为恶心之事,脸色骤然铁青,“该死的,我刚刚居然被你这不男不女的抱了一路,老子还喝你的半杯残酒,干你娘!”他伸手捂住面孔,嘴角不断抽动。
千面又是伸手一抹,脸上容貌,再次变回那妖娆女子,声音自然也变了回来,“三爷何必如此绝情呢,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是同伴一场。”
阎三更张开指缝看了千面一眼,随后像是无可奈何地放下手掌,直面千面道:“千面大人现在可是鬼见愁四大堂主之一,和我这种散兵游勇,自然是算不上同伴一场。”
千面叹了口气,“六年前老门主去世,鬼见愁便分裂成四派。难道你便不想见到鬼见愁四归于一?只要鬼见愁一统,我们还能一起为这天下做许多事情……”
这次阎三更没等千面说完,便抬手将她打断。他虚着双眼说道:“我只说最后一遍,鬼见愁与我无关。天下人,也与我无关。”
千面紧闭双唇,脸上全无笑意。
石洞外,雷雨依旧暴烈。石洞中,满是沉默。
过去许久后,千面方才深深叹了口气,“既然三爷不愿帮忙,奴家也不好强迫。”
阎三更咧嘴微笑,重新仰天躺下。
千面继续说道:“既然三爷不愿和奴家合作,那奴家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我们喝上一杯,奴家便在此与三爷别过。”
“喝酒?”阎三更喉结一滚,坐起身来,“你身上还有酒?”
千面指了指阎三更床底,“三爷床下还有几坛尚未开封,难道三爷不知?”
阎三更闻言挠头,立即朝自己床下望去,还真是发现了几小坛刀子酒。他伸手一勾,便将其中一坛端在手中,“你这小娘皮眼神倒是不错。”
千面笑而不语,从阎三更手中接过酒坛。她指尖一划,那酒封便被破开,只是阎三更不曾看到,千面指缝之间些许黄色粉末融入酒中。
坛中酒水只剩半坛,但是酒香越发浓郁。
千面将酒坛举起,对阎三更勾唇一笑,“三爷,就让你我共饮此坛。”
阎三更喉结滚动,双眼紧盯酒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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