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就在附近,赶了一夜路的皓禹甩开随从,在晨曦中疾飞而回。
他飞落在夜露未干青草地上。卧在屋檐下的食虎见到他,一个飞跃落他的身边,兴奋地围着他转。
皓禹蹲下来感激地拍拍它的背,他不在家的十三年,全赖它陪着和保护着蒹葭。
他低头在食虎的脚上,找到那个疤痕。那一次他母后几乎用尽,她所能用到的力量来攻这里。还好他及时得到消息,那时他在三界之外,只好让离这里最近的徙倚带人来相救,不然就不只是食虎受一点伤了。
皓禹抬起头看着食虎,轻声道:“食虎,她想我了吗?”
食虎点点头。
“她跟你说,她想我了?”皓禹的心一紧,连忙接着道。
食虎摇摇头。
皓禹的眼神一暗,站起往四周看去。这里的一切似乎没什么变,桃花依旧灿漫,新生的浅草似乎跟以往的没什么不同……而她待他的心是否如旧?
食虎咬着皓禹的衣摆,拉着他往木屋走去。走到木屋前,皓禹停下来看着木屋。他并不是在等蒹葭出来接他,他只是担心进到屋后,看到的是她冷淡的脸。
“她应该是睡着了。”侯昂飞落到皓禹的身边,轻声道。本来回到家是该喜悦的,但是他在皓禹的脸上看到更多的是苦涩。
“这十来年,她一直在睡吗?”皓禹轻声道。
侯昂诧异地看了皓禹一眼,他以为这些话皓禹该进去问蒹葭的,而不是站在门口问他。难道是凡人所说的近乡情怯?
“睡睡醒醒,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着,有时一睡几年。”
“她过得开心吗?”
“看不出来开不开心,无论是睡着还是醒来都很安静,安静到让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侯昂拍拍皓禹的肩膀,道。“有什么话还是自己去问她吧!”
皓禹点点头举步往屋里走,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侯昂笑道:“二哥,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
侯昂对他摆摆手飞身离开。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辛苦,相对于外边的喧闹,他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安静的。
一进屋落入皓禹眼里的是一茶桌的书信,那是他写给蒹葭的思念。
一封封的都没有打开过,皓禹发现一些时间比较靠前信上还落了灰尘。茶桌的边缘上也是灰尘……
灰尘上留有手印,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蒹葭留下的手印——她可曾站在这茶桌前,犹豫着要不要把信件打开来看?
屋里有陌生的气息。皓禹往屋巡视一周,往屋子最角落处走去,在那发现一簸箕的金蚕。向来怕蛇虫的她居然也养起来,大概是看上那金丝的神力。
皓禹转身走向屋里新生出来的衣柜。里边果然如他所想的,放着用金蚕丝布做出来衣服被褥。都是给小孩子做的。皓禹翻看了几件,低头看向自己松垮垮的腰间,失望地把柜子门关上。
他最后走到床边,俯身狠狠地吻上,那个让他思念到发疯又恼怒到极至的女人。
唇上一阵阵刺疼,让蒹葭无法成眠。刚醒来就感觉到口舌间全是皓禹的气息,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即然醒来了,就睁开眼看看我,让我看看你的眼是不是还有我。”
蒹葭缓缓睁开眼,映入她眼中的是皓禹那张虽然风尘仆仆,却依然很妖孽的脸。他的眼中有挫败感、有苦涩、还有深深的眷恋。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居然十年一个字也没写给我。是不是打算趁我不在,把我从你的心里剔除?”
蒹葭诚实地点点头,他离开这十三年了。她无论是在梦里还是醒着,都在努力地把他从心里驱逐。但是无论她多努力,她的心都不由自主在想着他,在等着他……甚至还为他的身边有个徙倚伤心难过着。
“蒹葭……”皓禹把头埋入蒹葭,痛苦地呢喃道。“不要对我太狠,我会受不了的。我的心背负太多,太累,所以想要你给我一点温情,哪怕是回我一个字也好呀!”
感觉到颈间有湿意,蒹葭捧起皓禹的脸,在他的眼中看到她所猜想的泪。
“你的身边不是有个徙倚吗?她不能给你想要的温情?”蒹葭本来是想话说得云淡风轻的,但还是不小心,把自己心里酸意全倾注于言辞中。
“蒹葭你……”皓禹的嘴角慢慢向上勾起,然后眉眼间都是笑意,仿佛清晨的阳光都照在他脸上……亮得耀眼。“你醋了?”
“你有新的人,对我对你来说都是好的。”蒹葭幽幽地道。
蒹葭把手移到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推到一边,正想坐起来却又被他拉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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