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东方義和所说,皓禹消失那么久后,就回到大草地——那个他们曾经的家。
皓禹会不会是因为还念着过去才会回到那里的?一听到那个消息,蒹葭的心便生出这不该有、又可笑的念头。
蒹葭还没落到大草地上,便见皓禹在那早就倒掉的木屋上忙碌着,而他的身上正陪着沈妍。大概是因为他又出汗了,沈妍正拿着手绢帮他擦汗。
多恩爱的夫妻……蒹葭大有转头离开的冲动。有的事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用眼睛看到就真的太难受了。
但她是来求他回天庭任职的,再难受也要去面对。
皓禹放下手中的木板站起来,讥讽地看着落在草地上的蒹葭,假笑道:“原来是天帝大驾光临,皓禹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皓禹说完又弯下腰,扒着地上断裂的木板,完全没有打算理会蒹葭他们。沈妍不屑地冷笑一下,继续她擦汗的动作。
他们远看是恩爱,近看是亲密。蒹葭觉得此刻连呼吸都是那么的难受。眼前的一对璧人不堪看,她只好放视线放在那堆残破的木板上。
那么多年过去,人心都已变尽,而这堆木板却像刚倒塌的一样,连一点尘埃都不粘,更没有被风雨腐蚀掉。就像她这颗该死的心一样,从来不知道转身离开,而皓禹的心却早已属于别人。
这个曾经属于她和皓禹的家,也成了皓禹和别人温馨之地。
“皓禹,天帝是过来请你回天庭任职的。”东方義和倒是从容得很,因为皓禹的冷漠和无礼,都在他的猜测之中。
“哦?还知天帝打算给我一个什么职位?”皓禹忙于手上的活头也没抬,但话中那蔑视的味却是很浓。
许世新见蒹葭已处游魂状态,也不指望她回过神来回答。便捧着圣旨走入那堆木板中,“天帝说这圣旨上的职位,皓禹先生可以随意填。”
“天帝说?”皓禹扫了一眼递到他面的圣旨,站起来看着蒹葭道。“天帝就在这里,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已身为天帝的蒹葭,身后跟着一大堆仙人。但她站在那里,却依然像高山上的孤木一样——遗世而独立。无论她站在多少人中,她的世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能走进她的世界,而且他自己也没能入到她的眼中。想到这里,皓禹的心尽是一片苦涩。
皓禹不伸手接圣旨。许世新僵在那里很是尴尬,只能去找蒹葭求救了。
“蒹葭!蒹葭……”
许世新连喊几声,蒹葭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他。
“冒味地问一句。不知从蒹葭公主,当上天界高高在上的天帝后,是何种感觉?”皓禹随手拿过许世新手上的圣旨,走到蒹葭的面前,嘲讽地看着她。
这问题蒹葭一点都不想回答应。她避开皓禹那伤人的目光,放视线放到远处——食虎好像叼什么往这边跑来。
许世新看着皓禹和东方義和,冷笑道:“还能有什么感觉?她不过是未亡以待尽而已,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分别。或者是在等着你们斗了斗罢,给她一个痛快,好让她有借口不必再为谁活着。”
许世新怜惜地看着满脸冷漠的蒹葭,只有他知道那冷漠的面孔下,暗藏着多大的痛苦。
皓禹如被雷劈过,身上猛地一震,握住圣旨的手下意地收紧。
“许世新,你在胡说什么?”东方義和怒喝道。
“我说的是大实话,你们把这一切加在她身上之前,有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许世新无惧地怒视着东方義和。
“这是她的命运!我们不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了吗?”东方義和怒意更甚,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加大了。
“以前是以前,即然我是为她而存在的,那我就得以她的意愿为第一考虑。”许世新不甘示弱,用同等的怒意回敬到东方義和的身上。
“食虎,我不吃肉。”
就在许世新和东方義和箭拔弩张时,蒹葭无奈又满带笑意的声音,很适时地响起,让紧绷着的场景立即缓和下来。
许久不见,食虎又故态复萌,很热情地给蒹葭叼来一块鲜血淋淋淋的老虎肉。虽然很笨,但却让皓禹看到期待已久的笑容。
“食虎给我过来。”还站在木板间的沈妍,见蒹葭和食虎相处和谐恼意从心间起,便大声命令食虎回到她的身边。
食虎向来不把沈妍放在眼里,哪里受得了她这声怒喝?它立即怒吼一声,张大嘴朝沈妍扑过去。
“食虎!”皓禹恶吼一声,挥袖打算把食虎往一边扇去。他的手还刚抬起,便被蒹葭握住,那凝聚在袖中的灵力转瞬即散去。
蒹葭在抓住皓禹的手后,马上幻出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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