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样的代价吗?”
凌成周动作骤停。
一阵风吹过,理智回归,他才意识到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
他竟然想要抢婚!
时绥趁他发呆之际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时时经年的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他看着眼前这一幕,连忙下车板着脸冷声问,“凌总,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成周没看时经年,而是执拗地盯着时绥。
时绥在他的注视下快走到时经年身边,“没事叔叔,我们回去吧。”
时经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护着她往回走。
凌成周咬着牙高声道,“你嫁给他会后悔的,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想嫁给他,时绥,你简直鬼迷心窍。”
时绥顿了一步,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冷冷淡淡的,“后不后悔是我的事,凌少不必操心。”
凌成周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别墅,心中又痛又悔,恨不得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求她和他自己走。
可他始终无法说出那一句。
他知道自己输不起。
车子离开后,留下一地的烟蒂,其余什么都没有剩下。
时经年叫住正要上楼的时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时绥开口道,“叔叔,嫁给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如何,我没权利责怪您。但是以后的路我自己走,还请叔叔以后有什么事先和我商量。”
时经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说到底联合外人设计侄女这事是他做得不厚道,他没任何借口,就算时绥现在骂他一顿都是轻的。
他内疚,也后悔,怕自己把侄女送进的不是豪门,而是火坑。
这话被下楼的方茴听了个正着,她眉头一皱,大着嗓门反驳,“你叔叔是为了谁?你就别得到了便宜还卖乖了。”
时经年皱着眉呵斥,“好了,别说了。”
时绥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和她错身而过,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时淮请了自己的化妆师来帮时绥化妆,另外找来自己的发小林潇充当伴娘,一切妥当后,男方来接人。
没有闹新郎,其实是没有人敢闹,所有的流程简化,很快两人到了教堂。
即使在傅时聿嘴里这是一场不上台面的婚礼,但当时绥站在教堂门口时,仍然被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路两旁被鲜花引路,时绥一路踩着白色花瓣走到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大门,她如同置身花海,林潇羡慕地惊叹,“这也太美了吧?时绥姐,这是你的创意还是新郎的,太浪漫啦。”
时绥久久不能回神,心律不规则,她只能用手捂住心脏,望着那个今天还没开口和她说过一句话的男人。
他走下车,身姿笔直地朝她走过来,然后从伴娘手里接过她的手,沉默地带着她走进教堂。
大门被推开,所有的视线朝他们投过来,花童引路,他们同步走向牧师所在的地方,这一刻是神圣的。
婚礼是私密的,除了男女双方的直系亲属,就只有双方的朋友。
时绥有种错觉,就好像自己真的在进行一场期待已久的婚礼,身边的人是自己深爱的人。
可理智不断提醒她,这是假的。
当两人交换戒指后,牧师公式化地问出一句,“现场有人反对这对新人的结合吗?”
众人沉默,牧师又重复了一句。
当牧师准备完成礼仪时,教堂的大门被推开,背着光,有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时绥怔怔地看向那个小男孩,忽感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