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其以何为业?”
沈怡撇嘴:“他?算是个牙人。”
沈栗讶然:“世叔从商?”
“也差不多,不过他自己不认罢了。平日里只做熟人的生意,说是给朋友帮忙。”沈怡嗤笑道:“来往的三教九流均有,离他远着些。”
沈栗应道:“侄子知道了。”
“他妻子姜氏,你也见着了。”沈怡懒洋洋道:“乃是布政使姜大人的二女儿。”
沈栗听是布政使之女,心中微动,笑道:“是门好亲。”
“对他来说确实是好亲。”沈怡冷笑道:“至于姜氏,又一个与我一样瞎了眼的女子罢了。好在那会儿姜大人还不是布政使,倒也肯应承这门亲事。古家这两兄弟,只一张脸拿得出去。”
言语间竟似对夫家有些不满。沈栗憨笑不语。
沈怡叹息道:“罢了,与你说这个做什么,且挨不着呢。只是姑母告诉你,若是他们有求于你,千万不可轻易答应,尤其不要看我面上随意应允……心黑着呢!”
沈栗骇笑道:“何至于此?酌情处置便罢,总是正经亲戚。”
沈怡哼道:“你把他们当亲戚,就怕他们倒要将你做台阶。”
沈栗脚步微顿,轻声问:“姑母是知道什么?”
“旁的我也不知,”沈怡正色道:“只是如今龄州为了那个还没影儿的市舶司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你此来正是为此?”
沈栗点头道:“这不算密闻,上头早有邸报下来。”
“我那妯娌,”沈怡道:“说来你别笑,自她嫁过来,我倒有五六分精力用在与她相争。”
“姑母常年注意她,想是更为了解此人。”沈栗笑道。
“叫你说着了,”沈怡拍手道:“前些天她回过一次门,之后我便觉她越发阴阳怪气,今日你来,她又一直盯着你……”
“我又没长着逸节世叔那样一张脸,”沈栗轻笑道:“该是在她娘家听说了什么。”
沈栗等人要向布政使司要海贸税权,姜氏对沈栗姑侄二人的情绪很可以说明布政使姜大人的态度了——显然是不欢迎的。
“姑母您嫁的远,这几年来也少有联系。”沈栗问:“不知亲家待您如何?”
“礼贤侯府好,我这里便好。”沈怡笑道:“何况古家还花用过老娘……用过我的嫁妆银子。无需担心,就算姜氏的父亲是布政使,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我作对。”
“如此便好。”沈栗温言道:“侄儿秉承圣意,近来怕是要做些令姜大人不开心的事。”
沈怡意会道:“无事,我会小心的。”
“表兄弟们也要谨慎,”沈栗嘱咐道:“便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有备无患才好。”
沈怡一惊,郑重道:“我知道了。”
送了沈栗至客院,沈怡忧心忡忡回转。她虽口上说的轻松,却知姜氏好对付,其父姜大人着实是个难缠的人物。听沈栗的意思,他此行没准儿就要与这老狐狸放对。
府中或许就要热闹起来了。沈怡想。
路旁昏暗处忽然传来声音,惊醒了沈怡沉思:“谁在那里?”
丫头们连忙举起灯笼去找,不一时竟带来了女儿古冰容。
“这个时辰了,你还乱跑什么?”沈怡皱眉,忽惊觉:“你的丫头们呢?”
古冰容低头不语。
沈怡心中大恨,横眼看向身边伺候的丫头们。丫头们也算知机,忙跪下道:“夫人饶命,奴婢们今夜什么也没见!奴婢们对夫人一向忠心耿耿,万不敢乱说的。”
沈怡冷声道:“记着你们的身契在谁手中!若叫我听到半句流言,都一并打杀了。”
为了女儿清誉,沈怡倒真有灭口的心。可既使要杀奴才,也要有个好理由,一时之间上哪儿找去?
带着满腔担忧与怒火,沈怡压着女儿回了院子。打发丫头出去,见四下无人了,上前狠狠打了古冰容几下:“说,深更半夜的,半个丫头不带,孤身跑出去做什么?你这藏头露尾的,知道别人会怎生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