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段淮宁盯着莫念凝的面孔,沉默了很久,半天才笑了一声:“这件事,等日后再跟我说吧。”
现在,他暂时没有时间追究刘自州的问题,当务之急,要先得取李邱生的信任,还有就是一定要让傅书朗尽快从秋倌的事情中走出来。
段淮宁看得出来,傅书朗对秋倌多多少少还有有些情分的,秋倌这一死,傅书朗必会受打击,段淮宁担心,这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计划。
莫念凝顿了顿首,正好她也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
夜城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喧闹,从不会因为谁而有所改变,空气中渗透着灯红酒绿的芬芳,而梨花苑内,却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过问,每个人都依旧充当着自己的角色,就像一台台机器一样,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停下。
秋倌死了,那个不可一世的角儿,就这么从桥上跳了下去,尸骨无存,生前是如何如何的风光,可死后,却连一声哀乐都不曾响起。
他一生热烈,却终于平静。
而亲眼目睹秋倌跳江的赵班主,因为一时急火攻心,昏死过去,被送进医院后,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梨花苑少了主事的人,又因为秋倌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早就乱了阵脚,不得已,只能关门,暂时就不开场子了。
“师哥?”钦司敲了几下穆楼的门都没有动静,不得已又喊了一声,“师哥,你吃点东西吧。”
自打秋倌跳江,师傅送进医院后,穆楼就没有迈出过房门,将自己锁在里头,谁也不见,水米不进。
这会正是非常时刻,梨花苑不可能歇业太久,这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总得药有个主事的人,而眼下也就只剩下资历最高的穆楼能有这么资格了。
“师哥,人已经走了,可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师傅现今还昏迷着,咱要是再不振作起来,不就是砸了咱这梨花苑这么年的招牌吗?”钦司手里端着清粥,不停地劝着,可以就得不到一点点的回应。
黎塘这时候就站在转角,这么寂静的梨花苑,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叫人不禁悲从心来。
他过去,接过钦司手中的盘子:“我来吧。”
钦司犹豫了一下,终是朝着那紧闭着的房门叹了一口气,临走之前又交代道:“你好好劝劝,梨花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黎塘点了点头,待到钦司离开后,轻轻敲了敲房门:“师哥,是我,浅生。”
呆呆坐在屋里头的穆楼这才有了些反应,手指动了一下,眼神一亮,却又很快黯了下去,依旧是一言不发,脑子里满是秋倌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虽然还不是角儿,每天都被师傅看着练功,苦的时候,大冬天的都得在外边冻着,有时候甚至被罚不许吃一顿饭,可就算那样,却比现在成了角儿要开心得多。
“再不开门,我就撞了。”
黎塘听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眉头一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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