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贾宝玉几个,已是一个两个时辰之后。
冬柳送了客回来,见林黛玉还在原处坐着失神,道:“姑娘每次去那边府里,必要发一场呆。”
林黛玉缓过神,笑道:“没什么。冬柳,你下午去一趟那边,让冬语陪你去老太太屋里找宝玉身边的丫头袭人,把络子的打发教给她。”
冬柳应了,笑道:“我知道,保证不让宝二爷看见我,省的闹起来没个完。”
林黛玉点点头:“知道就好。他那个人最疯不过,沾惹不得。”
冬景进屋来问林黛玉是否用膳,见再说那便府里,便插了句嘴巴:“前儿我在那府里听见一句话,说咱们家丫头好可怜,头上连个赤金的都难有,不知主子多抠门呢。我笑死了,没有主子头上光着,奴才倒戴金插玉的,即使有,我难道不能攒着,非要戴在头上?就跟谁没有那玩意似的。”
林黛玉笑了好一会,道:“你也不跟他们分辨分辨,叫人冤枉了我。”
冬景道:“我说了,我们姑娘嫌金银是俗物,不戴那劳什子东西。”
林黛玉忙摆手:“我不嫌啊,否则也不会克扣着不赏你们了,可见我是个极爱财的。”
冬语从外屋探进头来插了一嘴:“姑娘,你瞅瞅你穿着这一身儿、擎着这气段说那话配不配!”
林黛玉头上戴的是一套绿玉头饰,衣服配色清雅,果然不适合说金银的话,主仆几个肆意大笑一回,道:“罢了,咱们下回去那边府里,再也不赏银子给他们的丫头婆子了,竟说我抠,就抠给他们看。”
丫头们一致点头。
过了几日,宫里头温恪传信出来,请林黛玉一同入宫去吃凌霜和八阿哥,啊不,是八贝勒的喜宴,林黛玉应了。
三月初,当今圣上给年长的几位阿哥封了爵,封皇长子允禔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允禛、皇五子允祺、皇七子允祐、皇八子允禩俱为贝勒,并着人开始给皇子们在宫外建府。
这日,林黛玉穿了一身海棠红的旗装,梳着两把头去了宫里。她本欲不去,但一来八公主请,她没那么大的脸面拒绝;二来凌霜已经来赔罪过,她若不去,显得小气。
林黛玉先是去了抚辰殿寻了温恪,两人见了面好一会儿亲热。温恪道:“这会儿吉时未到,我们等会再去。”林黛玉点头应了。
门口温恪的宫女进来回话:“公主,四贝勒和十三阿哥来了。”
温恪忙让进来。
胤禛和胤祥穿着石青色绣龙团,戴着红绒结顶冠,胤祥刚进屋便笑道:“八哥大婚,皇父放尚书房一天假,我可算能松快些了。”然后听见了林黛玉的行礼,“林姑娘快请起,不必多礼。”
胤禛一如既往地神色淡定,看着胤祥和温恪说笑。一时胤祥问林黛玉:“林姑娘上次可被吓着了?没事儿吧?”
林黛玉忙说没事,无意间碰上了胤禛视线,又忙垂眸。
胤祥看着两人笑,被温恪戳了一把,她道:“咱们去八哥那里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林黛玉见到八贝勒,他看起来十分精神,很有喜气,正忙着招呼几位阿哥,见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八公主来了,忙来招呼,林黛玉见如此多阿哥,免不得又要见礼。温恪和人略寒暄几句,便带林黛玉去了女眷呆的地方,女眷们都是朝廷命妇贵女等,有许多认识的,不熟的说几句也都熟络起来了。
胤祀本想向林黛玉再道句歉,不想一转身人就没了,只好作罢。
待八贝勒将凌霜从安亲王府迎回来,行完诸般礼节,由女官导入洞房。此时新房里满屋子的人,有命妇贵女,也有皇子阿哥们在吆喝看戏,阿哥们大大小小的几乎都齐了。
温恪拉着林黛玉也在其中。
胤祀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玉如意,缓缓挑开盖头,众人大惊出声。胤祀吓得手一抖,扔掉了玉如意,忙喊:“快叫太医来!”
原来盖头底下凌霜的一张脸上,已经布满了红色的小点,甚是可怖。
凌霜想挠脸上,又怕抓破了,羞恼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八爷,我,我怎么了?好痒!好痒!”
胤祀柔声安慰:“没事的,只是一些红点,不碍事,你放心。”凌霜将头埋在胤祀怀里,呜呜的哭。
满屋子人,命妇们大都不敢支声,皇子阿哥们有年纪小的都笑开了,九阿哥和十阿哥忙驱赶他们出去吃酒。不过片刻,众人都出去了,胤祀也暂时出去,温恪拉着林黛玉正要走,凌霜忙喊:“温恪留下陪陪我。”
温恪自然得留下,她不能不给新妇面子,因此林黛玉只好一个人出门。
林黛玉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奇怪。为何凌霜早没病,晚没病,偏偏大婚这天起了满脸的红点,恐怕她得罪了人,人家来报复了吧。
众人都没走远,就在院子里等太医来,谁都没走。
林黛玉独自站在一根柱子旁边,正思索着,胤禛走过来,低声道:“林姑娘。”
林黛玉一听便知是四贝勒,头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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