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初。
见千陌脸上露出研判的神情,王裁缝不屑地补了一句:
“别指望我会告诉你我的上司是谁、我的任务是什么!”
千陌耸耸肩,越过她走到南夜太初身边坐下,笑眯眯地说道:
“你以为你真的烧坏了我的婚纱了吗?”
说罢,她将南夜太初手中的婚纱甩开,原来只是一匹别成婚纱式样的雪绸,虽然上面有个很明显的火烧的痕迹,但可以肯定不是她们亲手赶工钉上珍珠和碎钻的那件。
“你诳我!我和你拼了!”
王裁缝瞬间胀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吼出一句话,作势就要向千陌扑过来。
在南夜太初伸手阻挡她的刹那,她却及时收住往前去的冲势,轻巧敏捷地掉转身形,就要夺门而逃。
说时迟那时快,南夜太初站起身,也不见他运功提气,身形一晃,他的人就拦在了王裁缝有门之间,像一尊神祇一样轻蔑地俯视着她这个跳梁小丑。
王裁缝见前门不通,她的反应也不是一般的快,立即又掉转头,攻向不会武功的千陌,试图从她身后的窗户穿窗外逃。
可她想得太简单了,有南夜太初在,又怎会让她欺负到千陌,也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
他貌似随意地拍出一掌,光是那一掌的掌风就将王裁缝给拍翻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王裁缝狼狈地趴在地上,咬牙切齿道:
“你们也莫得意,抓住我一个小喽罗有什么用,反正……”
她的话未说完,房间的门便从外面打开了,夜魁率先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拎着一个人的夜鬿。
“主子,小姐,人抓到了。”
夜鬿将手中的女人扔到地上,王裁缝在看清身旁的人时,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讥笑道:
“原来你也没有跑出去啊,还说什么调虎离山计,顶个屁用!”
张家媳妇一改平时的拘谨小心,怒喝道:“闭嘴!”
千陌拍拍手,俏生生地道:
“好了,一个王妈妈,一个张家媳妇,你们俩这下子不但没能完成任务,也没有逃掉,就谁也别说谁了,现在该是咱们来算总账的时候了。”
算总账?算什么总账?难道千陌已经知道她们的底细了吗?
“六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们听不懂,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王裁缝和张家媳妇惊疑不定地从地上仰视着端坐在塌上的千陌,后者正翘起一边嘴角,嘲讽地看着她们。
“看来你们俩还想蒙混过关啊!这么晚正是好睡觉的时候,我也不和你们啰嗦了,干脆利落地揭了你们的底,咱们就各自休息去吧。”
千陌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王裁缝,你不是王裁缝,张家媳妇,你也不是张家媳妇。你们一个是梦霄宫的青萍,一个是青环,我说得对不对?”
张家媳妇默不作声,王裁缝却抬起头,诧异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家媳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骂道:“蠢货!”
王裁缝正要说话,南夜太初隔空点了两人的哑穴:“聒噪!”
他走到千陌身边,拥着她坐下:“陌儿坐着说话,站着太累。”
千陌朝他温柔的一笑,温顺地和他并肩坐在塌上,继续看着两人说道:
“现在的王裁缝你也不是前几天的王裁缝,同样,今天的张家媳妇也不是前几天的张家媳妇,唉,这么说,跟绕口令似的,我就直接称呼你们的本来名字。今天的王裁缝是青环,今天的张家媳妇是青萍。”
夜鬿上前,在两人脸上摸索一阵,很快就将两人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两张年轻漂亮的脸蛋。
此时这两张年轻的面孔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千陌,不解她是如何看穿她们的,又是如何发现她们的真实身份的。
千陌笑吟吟地给两人解着惑:
“咱们从头说起吧,也好让你们两位死个明明白白。镇国公府刚开始请的王裁缝是真的,只是当我和孩子们从帕莱城回来后,王裁缝有一天请示说,她原来的助手生病无法帮忙,所以经人介绍她将死了相公的张家媳妇请了来帮忙几天,我不疑有它,便答应了。这个时候的张家媳妇,其实就是青萍你伪装的。”
见青萍似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千陌侧着头笑道:
“我后来对你有所怀疑后,让太初调查过你,张家媳妇确有其人,也确实给王裁缝去当助理了,至于我为什么后来会怀疑你,那是因为,张家媳妇你好几次试图接近小影。记得有一次我从外面和千紫回来,你正和小影说话,还邀请我们进去对我的嫁衣提意见,我牵小影的手时,她的手心里全是汗,这让我很诧异,也让我对你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