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攻克行为,以为圆满实则徒劳而已,岂不知人心难改,自欺欺人又有何用乎?”
“依大师之言,人生在世断不能离开名利二字又是为何?为何人心如何糟粕难以更改?”
“孙先生悬壶济世多年,见识广博,可曾见过不死之人?”
月轮大师眼光一闪,看着孙思邈,微微言来。
“大师玩笑,人食五谷岂有不病,人生在世岂有不衰,生老病死乃天理循环,非人力所不能及也。”
“正如孙先生所言,此乃天理,人生而有缺陷,故人心中有欲望。无人可以克服,劳其心力不如顺其自然。自救徒耗精力于人于已皆无益也,孙先生躲避名利于世尚且可以做到,却无法躲避名利于心。”
“人若无法自救,何为希望?”
“古人云,人贵有自知之明。若人尚且无识已之明,而妄言其他难言明智。便如孙先生乃当世神医,可曾见过死人来救人乎?”
“死人又岂可救人?大师此言为何意?”
“孙先生既然知道又何言自救呢?”
“……”
孙思邈无言以对。这七十岁的老汉原以为自己早已看破了天地万世,却不知自己仍在镜中看雾。
“听闻孙先生阅人无数,可能识得人心乎?”
“自然不行。”
“人识人,乃看外表、行为,以阴阳为界,八卦为基。却无法真识人心,名如孙先生,世人皆说孙先生大才高义,不受名利诱惑。乃是看孙先生之行,而非说孙先生之心。”
“以人之明,行事为人不过为他们所见尔。孙先生不受隋唐两帝之召,又未尝不是为名乎?”
孙思邈的脸色越来越差,却是虚汗湿透了背后。为名为利,他自以为早就抛诸脑后。
“孙先生一世悬壶济世究竟为何?”
“……”
孙思邈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让他难以透气。这样的问题,他自己也曾问过自己无数遍,但是今天却被别人问道,心中积郁万分。
“孙先生无妨去长安走一趟,或许方能找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大师之言孙某记在心中,只是名利如洪水猛兽,孙某自叹弗如。不知大师可有劝言?”
此时孙思邈再也坐不下了,而是起身朝月轮大师一拜。
“孙先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有尽头何不早作打算,奈何人事非人力所能图之,何况天意乎?人之尽头乃天之始源也,某以为孙先生救人乃为他可以多多思考。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孙先生救人不过让人可以闻道,那何又是道呢?是人之道还是天之道?是生之道还是死之道?各人之道又相同乎?”
“以月轮大师之言,何为道?”
“某以为创世即为道,天之道即为神之道,神之道才是人之道。不识神则不识人,不知神之道又如何知人之道乎?”
说到这里,孙思邈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慌张,自己一生所活所为的又是什么?
“我们先去野马森林,收集了足够的儿茶树,然后直接南下去大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应该可以到,到时候怕是先去的门派应该已经有消息了。不知道青儿姑娘可收到门内的飞鸽传书?”
陈青儿摇了摇头,其实这一次她是私自外出,并未和家里人说,家里人只知道她去了一趟蜀地,其中的曲折并不知道,自然不会有飞鸽传书告诉她大理的情况。
“这次去大理难保不会再出什么事情,所以我们得先有个万全之策。我们现在手头剩下的银子还有三百多两,我、青儿姑娘还是李兄每个人手头各拿百两以备不时之需。”
杨飞伸手指着一个南面一个靠近大唐的县城。
“万一我们出了任何的事情,就在这里集合。”
“好。”
一行人商量好了路线以及应对之策,就准备走了。他们没有必要在邓麻多做停留,大理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孙先生?!”
李封晨的目光看到了出来的孙思邈,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孙思邈似乎没有了往常的神韵,反而有一些的焦虑和疑惑。看着这个年过七十的老汉,众人无不都对他充满了敬意,却不知道为何此时他满脸的愁容,似乎有不少的心事。
“孙先生,可有什么事情吗?”
“或许,我该去长安走一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