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国宫内的天牢,在大兴殿前殿南首位置。天牢位置低于地面一丈,里面幽暗潮湿。大多关着朝廷要犯,或大逆不道,或意图谋反,皆是重罪之囚。
玉妃并未被直接废除封号,这是琥国立国以来未曾有过的,所有人都认为皇帝对玉妃还有情义,因此天牢的狱卒也格外对玉妃恩待一些。虽然没有卧榻,但有干燥的稻草;没有自山间引流而来的甘冽的水,但有足够清洁的饮水;没有自然的阳光,但有微弱的油灯。
师北落同天璇公主来的时候,见到玉妃布衣荆钗,坐在干草堆上背靠着墙壁,手里握着一卷破损的书籍,嘴中喃喃有词,正细细读着品味书中奥义。
“玉妃娘娘,”师北落的声音四平八稳,似乎与玉妃只是萍水相逢,“我和公主想问您一些事情。”
绯绯缓缓抬头,虽然脸上未上脂粉,但皮肤依然姣好,如玉兰花绽放,娇嫩欲滴。她半噙着微笑,视线越过师北落望向了站在她身后之人,樱唇轻启道,“原来是天璇公主驾到,本宫失礼了,地方粗鄙,请公主和驸马不要嫌弃。”
付青硕走近牢房,隔着粗大的木栏杆望着这个躲在墙角的美丽女子,心中微微一动,道,“玉妃,本宫今日来此相问你一句话。”
绯绯似笑非笑道,“公主要问什么话?”
“你向父皇下毒,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背后——有人在指使?”
绯绯闻言一怔,接着仰头靠在了墙壁上,咯咯笑道,“公主何出此言?皇上不都已经认定是我所为了么,难道公主不相信这件事情完全是我做的?”
师北落站在付青硕的身边,平静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异样的神采。看着绯绯在牢中憔悴的样子,她的嘴唇动了动,刚想伸出去的手捏了捏,紧握成拳头,掩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
付青硕上前一小步睨着她,道,“你是成绯馆出来的人,成绯馆是什么背景馆主又是何人,连本宫也不太清楚……你混入宫中,是否就是成绯馆馆主的命令?他是否想要你刺杀父皇?”
绯绯听罢,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点肆意的骄傲,只听她吟吟道,“公主以为是馆主命令我来毒杀皇帝?”
付青硕凝视着她,眸光微动,“然则不是?”
“哈哈哈……”绯绯笑道,“公主错了,馆主他从未强制命令过楼里的姑娘去做任何事情,成绯馆里所有的姑娘,搔首弄姿,卖笑风尘,都是自愿的。我入宫,也是自愿的。公主当日也在场,若非皇上看中了绯绯,绯绯也不能够入宫,谈何遵从命令毒杀皇上?”
“依你所言,你是被陷害的?”付青硕挑起秀眉,问。
“公主也是从后宫里走出来的人,你知道要在后宫内生存是多么地不容易。”绯绯勾起唇角,笑若莲花般灿烂,眼睛里却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忧伤,“平日里和你亲如姐妹的人,拿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背后刺上一刀,叫你措手不及……”
付青硕瞧着她,追问道,“那么在你背后刺上一刀的人,是谁?”
绯绯似笑非笑地望着付青硕,展颜道,“公主猜想会是何人?”
她虽未说名字,但语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后宫争斗,佳人虽多,但盛宠不衰的唯有妖娆美人柳桑田。柳桑田在宫内原本过得风生水起,可谓独领风骚,后宫佳丽虽多,但从未有人能够威胁到她的地位。
但绯绯很是不同,她一到来便以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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