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王宓儿又站起来福了一福,怪道人说德妃这些年圣宠不衰在宫中人缘却不差,不止是自己,便是现在大着肚子出不了门的章佳氏,也是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偏要对她感恩戴德,再瞧瞧这屋里由大到小的四个皇子,德主子……稳当的像是永和宫里的一尊金身菩萨,只能跪拜弯腰。
“你这几日可去看了你章佳姐姐?”
“奴才昨日去看过她,她气色还好,只说因雪天路滑,被德主子和嬷嬷们管着不准出门有些烦闷。”
秀儿听到此处便笑了,“她就是那个性子,看着娇弱人却是爱热闹的,你与她住得近,无事时与她多在一处坐一坐便是了。”
“奴才遵旨。”
“咱们在一处说话,何必这般拘束。”秀儿眼睛盯着她,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离开自己的儿子,胤禛自王宓儿进屋,便低着头瞧自己手上的玉石板指,好像要从上面瞧出一朵花一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这爱美也分怎个爱法……
“胤禛,你昨个儿不是说顾八代要教你画雪景吗?昨个儿的雪下得虽厚,天却不冷,待到近午怕是雪要化光了,这个时候去还能学上两个时辰……”
胤禛一个激灵,抬起头看见额娘眼里满是不赞同,施了个礼,“儿子一时贪玩忘了时辰……这就告退去见师傅。”
“去吧。”秀儿挥了挥手。
“等等!”胤祚叫住了胤禛,“额娘,我也要去。”
“你连个鸡蛋都画不圆,又要去做什么?”
“额娘……”
“去南熏殿上课吧,仔细去晚了打手板。”
“嗻。”胤祚见额娘表情坚决,也不敢再求,连忙跟胤禛一起施了个礼走了,待出了永和宫,却见兄长走进极快,他连走带跑才能追上他,“四哥……四哥……你走慢些!走慢些!”
胤禛稍稍放慢了脚步,转过身瞧着胤祚微微有些喘,又不由得有些后悔,“你为何不早些叫住我?”
“四哥应该慢慢地走,在雪里冷一冷。”
“呃?”
“王常在……四哥还是避开吧。”
“你……”胤禛没想到胤祚会瞧出他的心事。
“她是皇阿玛的。”
“我知道。”
“知道便好,额娘养咱们不易,不要伤她的心。”
“说得这般吓人,我是那些个见到女色就失了神智的傻子吗?”
“不看不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傻瓜。”胤禛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四哥……听说那个乌拉那拉锦云,是皇玛嬷和额娘给你选得媳妇……”
“别说傻话,忘了佟家的事了?再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岂不是又平白毁了一个人?”
“我也只是跟你说罢了。”
“跟我也不要说。”胤禛示意苏培盛放下伞,“这雪不大,慢慢地在雪里走更好。”
“是啊……慢慢地在雪里走……”
王宓儿见四阿哥与六阿哥都走了,也有些坐不住了,回首瞧见杨梅,咬了咬牙,“奴才此来还有一事想要求德主子。”
“何事?”
“奴才身边的宫女子叫银杏的,前几日得了风寒,原以为只是小恙养几日便好,谁知竟重了,奴才想求德主子让太医给她瞧一瞧。”
秀儿闭目想了想,“你是今个儿请平安脉吧?”宫中的女子都是三日一请平安脉。
“正是。”
“太医给你请完平安脉,就让他也给银杏瞧一瞧吧,若是要用药尽可以在永和宫药库里取用。”
太医虽是三日要给她请一次平安脉,却是她支使不动的,德妃这一句话,便等于救了银杏的命,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得势与不得势,得宠与不得宠,过得日子便是天地之差,“奴才代银杏谢德主子恩典。”
“这本是小事,下次若有这样的事,你尽管来找我就是了。”秀儿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王宓儿美貌,康熙这两年极宠的陈氏都有所不及,宜妃因有陈氏在翊坤宫里,得了不少的便宜,若是自己……不成……她始终不肯送美女给康熙固宠,为得就是在康熙心里的不一样……可若是……她又把目光转投到了十三的身上,章佳氏倒是个能用的……她心里这般的智计百出,连到时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算得清清楚楚,可算完之后,心里却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挖走了一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