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司自己的影评被人称赞的时候,他却拿着罗婷的影评,皱着眉,逐字逐句地阅读。
关于成秋屏的影片是否是采用了系力学的概念的问题,是他首先提出的,毕竟他有一个朋友本身就是这一方面的研究者。而在和朋友讨论之后,他得出了多重人格的结论。事实上,虽然有一些地方还不能很好地理清,但这应当是一个相对准确的答案才对。罗婷和他是在同一个场合进行询问的,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女性天生会在这些细致的地方更有天赋?还是说同为女性,罗婷更加理解成秋屏导演的想法和设计?
罗婷的这一篇影评,名字写的是《“我”,三重皆是我》。在看见三这个数字的时候,苏司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想起之前他们在讨论的时候,提到的一些细节,为什么说是父母,但是只有母亲出现。为什么母亲永远没有把整张脸给露出来?
“感谢苏司先生的提醒,关于《‘我’》这部影片或许并非神怪灵异片,而是对心理学概念的具现化这一点,是苏司先生首先提出的。在这个基础上,我有了一些猜想,且与诸位讨论一二。”
“或许大家都发现了在《‘我’》中一些非常微妙的细节。整部影片的主要人物,总结起来只有三个。袁曼、第二个袁曼,还有妈妈。其他的人物,大多都是一闪而过,顶多是几个座位主角袁曼同学,坐在她旁边的人出镜率高一些,但是他们的存在感依旧非常低。所以,问题的核心,就在于这三个人物之上。”
“从表面而言,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发现,袁曼和第二袁曼的一些联系。她们有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材,当然也是同一个人扮演的。但是这样刻意不做任何区分。即使是身为令人恐惧的核心的第二袁曼也没有做一些特别的处理,除了之前的半透明效果之外和普通人没有差别的样子,以及从一开始,第二袁曼要取代袁曼的宣言。很明显就是一种暗示。”
“第二袁曼和袁曼有着深刻的关联,甚至于她是在袁曼宣称自己不是袁曼之后,才成为了袁曼这个人。一种解释是引入心理学之后,认为第二袁曼是袁曼的第二人格。这是副人格逐渐占据主动,最后控制身体的一种具体描写。所以除去最后一段,只有在袁曼和第二袁曼独处的时候,她们才会处于同一个镜头中。”
这正是苏司的判断。毕竟,这样“看见”对方,实则是在独处的时候能够更好地和内心的另一人格沟通的暗示,也不是非常隐晦。但是看上去。罗婷对这件事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但是,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并不是只有袁曼和第二袁曼独处的时候两个角色才会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中。而是在一组镜头中,有任何一个‘外人’在的情况下,她们就绝对不会同一时间出现。唯一的特例是妈妈的存在。”
“或许有人会认为。在最后一组镜头里,袁曼、第二袁曼、妈妈不是同时都出现了吗?这不足以支撑这个结论,但是事实上在电影中间有一个没有直接表明的细节,已经否定了这一点。当袁曼和妈妈一起睡,第二天在桌子上发现第二袁曼的字迹的时候,妈妈是如何判断的?”
苏司在这个时候也被提醒想了起来那个时候的情节处理。
明明自己的女儿头一天晚上适合自己睡在一起的,而之前妈妈已经检查过房间并没有发现桌子上的字迹。那么,会让妈妈直接认为是女儿写下了这样字迹的原因,只可能是当天晚上女儿出去过。不过是以起夜或者别的什么为借口,袁曼这个角色,在这一刻似乎有所行动的,那么。关于袁曼和第二袁曼实际上是同体的,这一点就可以确定了。
但是,这也违背了之前总结出来的规律,不管身体是谁的,出门写字的一定是第二袁曼。但是她此时可以说是和袁曼在一起的。那么就不应该有另一个人在,但是妈妈在。所以,妈妈正是除了袁曼、第二袁曼之外的第三个关键人物。
就像苏司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所推论出来的一样,罗婷的评论就从这个方向书写了下去。
“……在之后最后一组镜头中,妈妈、袁曼、第二袁曼也同时出现了。这同样印证了关于袁曼、第二袁曼和妈妈这三个角色的同等重要度。同时,这三个角色共处一个屋檐下,也有着奇妙的作为一体的暗示。”
“以个人的考虑而言,我认为《‘我’》这部影片,的确是成秋屏导演对心理学中一个概念的具现化。而这个概念或许应该是关于人格结构的一个理论:自我、本我、和超我。简要和不够精准地解释一下,本我大约是代表欲望,代表一个人内心最初始的需求;超我代表道德,是对欲望的制约;而自我则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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