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层底的布鞋,鞋头上配了淡紫和乳白色的珠子,看着华贵却不失淡雅。
“绣的倒还不错,大小也分毫不差,看来是用了心思的!”白老夫人穿上了绣鞋,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之意。
辛妈妈连忙跪下,“六小姐也是一片孝心,又想法子捎给老奴,老奴不好不收,老祖宗,老奴知错了!”
白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有什么错?她不就是想见我一面么,你去带她过来就是!”
六娘进院子的时候,第一次没有穿红色的衣衫,而是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襦裙。
“孙女请祖母大安!”冲着白老夫人盈盈拜下,露出头上一支极为普通的碧玉簪来。
只是这一袭青衣素裙,更显得那张脸格外的娇艳。
虽然什么都还没说,但白老夫人已是一阵惋惜,虽说是三房的女儿,却是嫡出,又难得的心思通透,实在是可以联一门好亲。若是真是二王妃要了去,真真可惜。
她只等着六娘的哭求,却听六娘道,“孙女儿自知在府中的时日不多,只想着竟从没有伺候过祖母一回,想给祖母锤锤腿,尽一尽孙女儿的孝心!”
话未说完泪已落下,白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别怪祖母狠心,二殿下,不是咱们家能得罪的!”
六娘摇摇头,“六娘不怪谁,只怪自己的命不好,祖母,六娘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白家的女儿!”
春桃上前将六娘扶起,又取了美人锤过来,白老夫人半靠在卧榻上,六娘小心的拿着美人锤给老太太敲着。
春桃挥挥手,带着小丫鬟们退了下去,厅里便只剩下祖孙二人。
六娘看着白老夫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嘴角不由轻轻翘起,她的计划已是成功了一半。
直到离开时,六娘都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更没有提二王妃一个字。
白老夫人有些诧异,却也没有上心,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认命是她最好的归宿。
辛妈妈送六娘出院子的时候,六娘却塞到辛妈妈手里一只玉镯子,“听说前几日是您孙女儿的生日,如今补上希望不算太迟。”
不等辛妈妈推辞,六娘又道,“也不是求妈妈帮什么,只是想着祖母这样为难,我作晚辈的有法子却也不敢说,倒不如妈妈,身在其外,有些话倒方便些。”
能给老太太出主意,是她们这些管事妈妈们份内的事儿,主意若是出好了,自然少不了赏钱,反正也不一定要说出去,倒不如听听看。
辛妈妈不再推辞,而是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等六娘下面的话。
六娘轻轻一笑,“虽说二殿下得罪不起,但我听说荣国公夫人要来送拜帖,还有那徐家老夫人,昨儿个已差人送了徐二公子的八字过来……” 六娘说着瞥了一眼,辛妈妈果然听的认真,这才又道,“这法子不能治本,却也不至于被人制住……”
真是好法子,辛妈妈会意,将那玉镯子塞到了袖子里,却是摇了摇头,“小姐的法子好不好也要老夫人说了算。”
这便是肯传这话了,六娘连忙笑道,“那就辛苦妈妈了!”
隔日的一早,那只玉镯子便稳稳的躺到了白老夫人跟前的炕桌上。
辛妈妈在下面低头垂手,“……这法子老奴也不知道好不好,想着六小姐也是想为老夫人解围……”
白老夫人不语,脸色却冷了下来,拿起镯子看了看,却又丢到了炕桌之上,“拿着吧,虽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家姐儿做陪嫁倒也不错!”
这样的法子她会想不到?自以为是的丫头,真不知道那个脑袋是怎么长的,总把别人当傻子!
白老夫人挥挥手,便不再说话,辛妈妈忐忑的从春桃手里取回了玉镯子,转身退了下去。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二王妃便差人抬了轿子过来接槿娘。
就在槿娘所乘的轿子还在路上的时候,徐陵就冲进了五殿下的王府之中。
“二王妃把白家九小姐接到了府上!”徐陵阴沉着脸,脸上常有的笑意和惫懒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精明。
五殿下从书堆中探出头来,略带了惊讶的道,“你说的那个女子竟然是白家的九小姐?”
徐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帮我救人!”
五殿下将手中的手册放回桌上,转过身来正色道,“若是我告诉你,那个女子之祺也曾跟我提过,你可会放手?”
徐陵一愣,显然被这个问题给吓到了,但不过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哼!若是他能明媒正娶把人弄回家,我定然不会跟他争,可是现在他人在西北,就算现在给他送消息,也是来不及了!”
五殿下点点头,很是同意这个说法,“你说的对,眼前还是救人要紧,我那个二哥,什么都不好,就是一点,对老婆言听计从!”
徐家九小姐进了王府,恐怕未必出得来!
徐陵歪了歪嘴角,冷冷笑道,“敢动我徐陵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