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如今皇上对沈家到底作何打算。
水中虽然舒服,可再泡下去,她都要窒息了。沈陌言软手软脚的被人扶了出来,一件件的穿好了衣裳,就歪在炕上吃茶,懒得再动弹半分。去打听的小丫鬟就站在地上汇报:“大夫说,顾公子只是外伤,敷了药,只要及时换药,过一阵子就好了。”沈陌言放下心来,整个人就更加的慵懒,几乎要歪着睡着了。
等到沈亦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自己方才还急哧哧的妹妹,此时闭着眼,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如同小鸡啄米。他顿时就起了几分玩笑之心,朝着丫鬟们打了个手势,自己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拨弄她的头。沈陌言睡得并不是很熟,不过是浅寐,他的手一碰上她的头发,她就立刻被惊醒了。
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能见到沈亦被放大的俊颜。不急不忙的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发髻,问道:“你怎么来了?”经她一提醒,沈亦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脸色又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该死!”丫鬟们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而沈亦暴躁的在屋子里绕着圈圈,“这次,是我们失策了,我当真没有想到,刺客会选择这个时候。”
的确,一般的刺客,都会选择夜晚。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入睡了,警惕心很低,并且黑夜便于隐藏和逃走。
这群人或许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所以特地选在清晨吧,这也算是出其不意了。
沈陌言就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分析:“这事情本来就是宜早不宜迟,他们在我们府外埋伏了有几天了,对我们府上的结构应该有些了解。其中应该清楚,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可能毫无防备,与其到时候让我们有了准备,不如杀个措手不及。”“父亲也是这样说的。”沈亦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只是可惜了那十几匹好马,那可是父亲花重金买来的千里良驹,秋狩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只有上战场的时候才带出去,还特地派了专门的人喂养,谁知道就那么烧死了!”
他大感惋惜,一拳捶在了炕桌上。
这样爱惜的马,活生生被烧死了,沈亦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沈陌言也跟着叹息了一回,言不由衷的宽慰道:“马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在,假以时日,一定会找到更好的马。”话虽这样说,沈亦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之前倒是料的不差,那群刺客,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这样一来,就不可能指证梁王了。
不过,沈家也没有打算这时候同梁王翻脸,到时候随便将责任推给燕京城的三教九流,说不准梁王暗中还在偷笑。
“不过,父亲也没有上当。”沈亦撇了撇嘴,“一听说马房走水,立刻将护卫们全都召集起来,那群刺客显然没有料到我们沈家的护卫会这么快赶到,其中有几个身手不济的直接就跳到了水渠里,然后窜入了花园。谁知道你那时候正和仲华在那边赏花,若不是护卫们到的及时,只怕难以脱身。”
恐怕这群人一开始打的注意是派几个人烧了马房,到时候沈家必定会派人救火,而这些马都是沈明朗的爱将,他不可能不来看一眼。趁着混乱,他们伺机出动,得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想到自己的突然兴起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沈陌言一阵心虚。
谁知道沈亦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说不出话来,“我说,仲华那样的读书人,宁愿自己冒着风险,也要救你,可见得对你十分的眷顾啊。”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暧昧。
沈陌言根本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被他一说,有些羞恼,拿起身后的靠背就丢了过去,“这是做哥哥的该说的话吗?”她力气不大,一掷之下,靠背正好被沈亦接住,他嬉皮笑脸的作势要闪,“哎哟,妹妹这是要动粗了!”话虽如此说,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淡去,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无声的叹息:“妹妹,你总不能这样一辈子,无论是我,还是父亲和大哥,我们都希望你能过得好。”
见沈陌言低着头不说话,他索性又加了一句:“我们沈家不是那种拘礼的人家,大归又如何?谁说大归的女儿不能再嫁了?那些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到最后,过日子还是两个人的事情。”
沈陌言眼里渐渐有了水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