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罢了。女孩子家最紧要的可不就是脸面吗?偏偏把容貌损了……我虽然没见过,然而她的母亲、论起来仿佛是你堂姑?年轻时候可是满帝都出了名的美人,想来她也是副花容月貌,现下……”
摇了摇头,道,“你是她嫡亲表妹,去看看也是应该,只是如今你院子里各样规矩都才起来,还是要你盯着点儿,却不好在外头过夜的。最多,在宋家用了晚饭,宵禁之前得回来。”
卫长嬴一喜,忙道:“是!多谢母亲!”
因为得了苏夫人准许,明儿个就可以去宋府见宋在水,卫长嬴心情极好。回到金桐院,都还是口角含笑。
进门时贺氏出来禀告,道:“公子已经回来了,少夫人也回了来,如今就开饭吗?”
“就开饭罢。”卫长嬴点头道。
用过饭,沐浴毕,进内室后,沈藏锋照例腻上来,卫长嬴今儿个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与他为难,反而侧头仰首,在他颊上主动亲了亲。
沈藏锋不禁一愣,一手揽着她,一手抚着面颊,狐疑道:“你莫不是什么精怪妖狐假扮了我妻子?”
“呸!”卫长嬴闻言,恼得踩了他一脚,啐道,“你不喜欢,那我往后不碰你就是了!”
“不是的。”沈藏锋忙赔笑,道,“为夫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又俯首吻着她,缠绵片刻,他到底忍不住好奇,问道,“嬴儿今儿个怎的对为夫这样好?莫不是三舅母还是母亲给为夫向你说了什么好话?”
卫长嬴当然不会告诉他,今日这样主动,除了明儿就能见到表姐的喜悦外,就是起姑姑卫郑音亲口告诉她的、沈藏锋为了自己
过门,特意把院子里的俏婢全部打发了的缘故,她斜睨一眼丈夫,娇嗔着拨着他的手:“对你好还要这样罗嗦的追根问底,看来我要继续不睬你才好!”
沈藏锋收拢膀臂抱紧了她,哈哈大笑道:“嬴儿说的是,嬴儿待为夫好就成了,快点让为夫好好疼一疼嬴儿……”
“哎呀!”卫长嬴被他一把抱起,拥入罗帷……
次日清晨,夫妇两个都心情颇好的起身,沈藏锋又亲手替妻子上妆,卫长嬴端坐着让他画眉,口中似真似假的抱怨:“你就会画个眉,至多给我眉心点一点朱砂,却要耗费恁多的辰光,还要黄姑姑再接手……没得耽搁了我给母亲请安!”
沈藏锋笑着道:“嬴儿的姿容,有没有修饰都是一样的。再说如今辰光还早,即使迟了,你就跟母亲说,是被为夫拖延的,回头叫母亲嗔为夫就是。”
黄氏忙圆场道:“公子说的极是,婢子虽然会得调弄脂粉,然而眼力可是不如公子。公子这么简单的一弄,少夫人看着又精神又俏丽,正是再好也没有了。怪道古人说‘却嫌脂粉污颜色’,照着婢子以前给少夫人施朱涂粉,可是把少夫人本身的姿容都掩了去。往后婢子还得和公子给少夫人上的妆容学才成!”
普天下人说好看又哪里比得上丈夫称赞来得紧要?遵循着这个最高准则,黄氏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那一手被宋老夫人、宋夫人交口称赞的上妆技艺贬低到尘土里去……
沈藏锋放下螺子黛,笑着一刮妻子的面颊,道:“可听到了?”
“黄姑姑帮你说罢了!”卫长嬴掐了他一下,沈藏锋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手捏了捏才放开。两人彼此望了一眼,那含情脉脉的样子看得一干使女都红了脸,纷纷避开视线,黄氏、万氏这些做姑姑的却均是面露欣慰之色,几乎是心花怒放了。
夫妇两个又缠缠绵绵的用了饭,卫长嬴头一次亲自送沈藏锋到院门口,依依不舍的叮嘱了一番,目送他远去,这才回房去再收拾下,预备着给苏夫人请安。
黄氏跟进房里给她理着披帔,喜滋滋的道:“少夫人怎么一下子与公子这样好了?婢子看到这一幕,可算是放了心,能与老夫人交代啦!”
卫长嬴嗔她一眼:“姑姑说什么呢!我不就是……就是一向这样对他吗?”
黄氏晓得她面嫩,也不继续调侃,笑着道:“是是是,少夫人这样很好,往后啊,也都这样对公子才是!”
“不跟你说这些了,给我挑两支珠花,今早被他画个眉,笨手笨脚的,弄得只插了一朵珠花就出去。到母亲跟前可是太素了点儿,姑姑看这支海棠花的如何?”卫长嬴嘴角勾起,却故作不在意的转移了话题。
黄氏笑意渐深,道:“有人说过少夫人怎么弄都好,婢子觉得很是。”
“哎呀,姑姑!说什么呢!”卫长嬴面上一红,放下珠花,正要说话,她这么死不认帐的模样让黄氏撑不出笑出了声:“这话不是大老爷说的吗?婢子听鲁全讲的,说大老爷赞过少夫人生得好,不拘穿戴什么都好看!少夫人想到哪儿去了?”
卫长嬴这才知道被黄氏戏谑了,红着脸闹着不肯依,主仆两个打闹一阵,还是贺氏进来提醒请安的时辰就要到了,才一起给卫长嬴加了两支珠花、步摇,检查过了没有失仪的地方,一起簇拥着她往上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