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不成,得知你被赐婚于我琅琊王府时,还派一位在大旻赫赫有名的杏林国手与你同行?朱赢,你当我琅琊王府的人都是傻的不成?”穆王妃声色俱厉。
赫赫有名的杏林国手?谁?张正?虽则她是觉得张正医术不错,也曾怀疑过福阳公主怎会给她这样一名大夫?但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她并未过多地去深究张正的来历。但原来,她并非福阳公主所派,而是傅攸宁?
朱赢脑中一时混乱,她原以为她与傅攸宁不过一场由单方面求亲引发的双方面悲剧而已,交集尚未开始便已结束。可……这张正又是什么鬼?
“还是不想如实交代么?”见朱赢怔怔不语,穆王妃逼问。
“交代什么?”朱赢回过神来。
“你是否通过张正,与傅攸宁暗通款曲?”穆王妃眼风一凛。
“母亲!”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延龄突然出声,“既然关键在于张正,便让他说!”
“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味护她?”穆王妃柳眉倒竖。
“若要逼问她,就不要当着我的面。既然当着我的面,我就不许任何人这样逼问她。”李延龄面无表情地迎上穆王妃的目光。
穆王妃攥紧手指,强自忍下一口气,脸一侧,对张正道:“你说!”
张正刚要开口,她又冷笑道:“你最好想好了再开口。”
张正无情无绪地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可想的,鄙人欠傅公子一个人情,此番,不过为还人情而来。”
“还人情?为琅琊王世子妃煮避子汤,便是他让你还人情的方式么?”穆王妃的笑如一把恶毒的刀,一刀正中要害。
朱赢心揪了起来,纵她原有千般理由,避子一事此刻被揪出来做文章,也难免百口莫辩。
不料张正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道:“世子妃年幼体弱,不宜生养。”
“我琅琊王府王世子的子嗣,何时轮到一个奴才做主了?来人!”穆王妃正要喊人进来,李延龄倏然站起,对她道:“母亲,此事且让我与朱赢自行处理,您不必插手了。”
“李延龄,府规在前,你还想徇私不成?”穆王妃怒了。
李延龄看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府规在前,刘千福的儿子怎么还在敦睦院当差?他犯的事还不够从里到外都撸干净么?”
穆王妃一口气噎住。
李延龄便带着朱赢与张正走了。
穆王妃看着朱赢消失在门外艳阳中的身影,齿间几乎咬出血来。
前几日李承锴大寿,李惠宁回家,曾叮嘱她不要再针对朱赢。既然李延龄难以感化,不妨先拢住朱赢,如果他们夫妻果然情深,拢住了朱赢,还怕等不到李延龄回心转意么?
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青春美貌也就罢了,人反正早晚要服老。可,丈夫的疼爱,李延龄的真心,这些她苦心孤诣半辈子都不曾得到的东西,她那般轻易便得到了,怎不叫人嫉妒怨恨?
没错,嫉妒。
在她嫁来之前,这府中的女人,没一个过得好的。便是罗氏,李延年的风-流多情不也让她流够了眼泪么?相较之下,自己的境遇,似乎也不那么悲惨,高墙深院里的女人,有几个是美满幸福的?
可她不一样,观李延龄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这琅琊王府的后宅,将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凄风苦雨。有那样一个女人,会过得春暖花开幸福美满。
她不甘心,尤其是,给她美满的这个人,是她连缓和一下关系都做不到的唯一儿子。
李延龄一回到崇善院便让张正退下,自己与朱赢进了和光居。
屏退屋中众丫鬟,李延龄沉默了片刻,对朱赢道:“让张正离开,大夫,我会重新给你寻。”说着,起身欲走。
“你为什么不问?”朱赢看着他的背影,问:“不问,是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吗?”
“不是。”李延龄脚步停了停。
“不是?是暂时不想问,还是原本就不在意?”朱赢的处事风格是有问题就解决,不喜欢当时含混,过后再翻旧账。
李延龄叹了口气,回过身来看着她,道:“我信你,所以不想在捕风捉影的事上多费唇舌,也不行吗?”
朱赢:“……”
“既如此,那你为何又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朱赢追问。
“我李延龄虽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却也没有大度到发现旁的男人暗地里觊觎我女人还笑得出来的地步。你也不许胡思乱想,这辈子安分守己地做我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于你。至于那个傅攸宁,”男人一握拳,干脆利落地表达了他的敌对情绪:“哼!”
朱赢目瞪口呆地看着昂首阔步出门去的某人,发现自己对自己的新婚丈夫真的还不算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