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靖宸微微勾唇:“原来我的作用就是暖被窝?”
苏夏红着脸:“那,那也不是。”
除了暖被窝,还有很多其他的作用。
他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声音低沉又仿佛带着一丝丝地性感:“回来后,每天替你暖被窝。”
她的脸更红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蹭来蹭去:“出去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要记得不要被大都市的女孩迷花了眼,为我守身如玉。”
顾靖宸揉了揉她的脑袋:“嗯,一定为你守身如玉。”
这是他的承诺,那么久了他仍旧记得。
苏夏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情绪,回望着他的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的眼睛向来都那么漂亮,对着她的时候会有难得一见的深情。
她的心脏抑制不住地跳动起来,胸膛之中很快被一种喜悦给慢慢填满,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她的脑袋出现一种晕眩感。
她想她一定是醉得很彻底,醉得忘记了过去,醉得无法控制自己情绪,醉得只想紧紧拥抱他,吻上他的眼睛。
顾靖宸抱着苏夏出门,将她塞到自己的车里。苏夏靠在椅背上,他冷冽的气息骤然而降,她呼吸一滞,害羞地不敢抬头。过了半晌,他的气息远离而去,她这才发现他刚才只是为她系安全带而已。
原来,她仍旧渴望他的亲近,期待他的温暖。
他正准备启动车子,她低声道:“你喝了酒,不要开车。”
他嗯了一声:“不开,你陪我坐会儿。”
苏夏点了点头:“好。”
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地相处过了。
他转头看她,声音幽幽地像夜晚的一缕清风:“苏夏,这两年过得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苏夏靠在座椅上,颓然地闭上眼睛,“可至少我可以幻想,幻想爷爷还在,幻想我们从来没分手,幻想一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今我回来了,爷爷的屋子冷冷冰冰,我只能跪在爷爷的墓碑前跟他忏悔,见到你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我知道爱情不是全部,可我快看不到我没有未来。”
顾靖宸心疼地看着她,言语之中全都是自责:“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究竟是我太自私。”苏夏流着眼泪哭着,任由眼泪静静流淌,“靖宸,你为什么不结婚,为什么?你结婚了,我会难过,但是我至少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舍得你?”
苏夏用手捂住自己冰冷的面颊,她快喘不过起来了。
苏贤仁工作最忙的那几年,他和她的母亲离了婚,年幼的她没人照顾就由爷爷来抚养,所以打小她和爷爷的关系十分亲近。
爷爷是个文化人,教她识字,看画。午后,太阳暖暖,他总喜欢将她抱在怀里翻看着相册里的老照片:“这个是你的姑奶奶,年轻的时候是我们这一带的大美人……这是你的小姑姑……”
年幼的她不懂事,咬着手指问:“姑奶奶和小姑姑在哪里呢,我怎么都来没见过?”
“她们都在天上。”爷爷双眼泛着泪花,目光充满恨意,他低声嘱咐她,“夏夏,顾家男人都是蛇蝎之人,你以后一定要避开。”
“爷爷让我对顾家男人避之如蛇蝎,可靖宸,为什么你那么好,为什么?”她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崩溃,“好到让我根本忘记你的姓,好到我不惜和爷爷吵架,好到我愿为了你背弃一切。”
他们毕业那年,苏夏神神秘秘地让苏贤仁将爷爷接过来,说要让他们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只是她才刚带着顾靖宸进门,爷爷神色大变,他问他:“你是不是姓顾?”
在得到顾靖宸的答案之后,爷爷当下大怒:“你滚,马上离开!”
后来,苏夏还在尝试做最后的努力:“爷爷,他和他的父亲,爷爷都不一样,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用我这辈子的幸福发誓,爷爷。”
她无论说什么,爷爷都不为所动。
最后苏夏恨恨道:“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顾靖宸抚着她的脑袋,笑得很苦涩。后来,他第一次求了他的父亲,顾易迟。他与他的父亲自小关系不和,顾易迟听完由来,叹了一口气道:“这本就是我欠他们的。”
顾靖宸和顾易迟带着礼物登门拜访,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爷爷气急攻心,心脏病复发。
临死前,他拉着苏夏的手:“夏夏,答应爷爷,一定要远离顾家男子。我失去妹妹,赔进去了一个女儿,你一定一定不可以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