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主要是针对东欧的农产品,矿业,木材,琥珀的加工,以及我国轻重工业产品的销售等情况。我们第一站是波兰,后边还要沿着波罗的海铁路前往圣彼得堡。波兰方面,华商的力量一向相对薄弱,所以就要仰仗兄台了。至于报酬方面,请放心,无论生意谈得如何,只要您帮我我们和这边潜在的大主顾搭上线,我们绝对不会亏待。”
青年面露自信:“说起来在波兰这一片,排得上号的商社和家族,还真没有几家是在下联络不上的。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今天下午,我先领你们在华沙逛逛,明天安排几个城里的商社。后天咱们去卢博米尔斯基家族继承人,柳基奇殿下。”
二十分钟后,走出咖啡馆的郑宇,在强烈的日光下不得不微眯双眼。
“拦住他,该死的!”一阵怒吼传来。
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旁边的街口,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拼命跑着,后面一个绅士模样的男子挥舞着文明棍,带着两个随从怒吼着追赶。少年挤进人群,一会,从人群里跑出了一群打扮差不多的少年,分别跑向四面八方。
一队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黑色长衣,头戴缀着金星和双头鹰的帽徽,背着马枪的骑兵正好巡视了过来,见状大吼了几声,分头追赶。一会,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被赶了回来。绅士和随从走上去,狠狠踢着,用拐杖抽着,嘴里还在大声咒骂。那几个骑兵笑嘻嘻地看着,领头的中士走上去敬了个礼,绅士对他鞠了个躬,表示感谢。郑宇注意到了绅士佩戴的绶带和勋章。
“这些小偷都是孤儿。”保尔在一旁轻声说道,“他们的父母,大部分是在抗税暴动中被绞死的,还有一些人的父亲在高加索,乌克兰和西伯利亚的剿匪行动,或是和土耳其人,鞑靼起义军的战斗里阵亡了,母亲得病或是改嫁,孩子没钱上学,干脆就结成团伙。在华沙,这帮人警察也很头疼。”
“那个人,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华沙的征税官,俄国化的波兰贵族,据说很得内政部长和波兰总督的赏识。那些是俄国宪兵,这些人直属宪兵司令部,地方当局是管不到的,在波兰,他们就是上帝。”
郑宇微微点了点头。
他环视着这个波兰的中心广场。乞丐们划着十字,向每一个身边经过的俄人伸出枯枝一般的手。
“这些人很多是伤残老兵。不少是当年的巴尔干和土耳其人拼过命的,很多人还曾经被派去加入保加利亚起义军。一八八一年沙皇亚历山大三世遭到刺杀,虽然是宪政自由派下的手,但沙皇为了掩饰俄国内部的分裂,把责任推向犹太人,尤其是波兰犹太人,很多帝俄部队的波兰老兵被强令退役,并且不给任何抚恤和福利,之前残疾的老兵就更加凄惨。”
“健忘的伊万!”身边传来一声轻蔑的骂声,一个身穿俄罗斯陆军军装的军官拄着指挥刀,挽着一个女士走过。
郑宇疑惑地看向保尔。
“还有不少乞丐是破产的逃亡农民,这些人被抓了之后就自称伊万,其他一概不知道。所以在警察局的档案里就称他们为‘健忘的伊万’。”
“为什么会破产?不是取消农奴制了吗不跳字。
“1861年起义后,陛下在波兰废除农奴制,但农民承受的土地款比实际的土地价格高了三倍,而且俄国大地主和皇庄把最好的土地划走,灌溉需要的水源,还有砍柴的森林等等也都被地主占有,用这个对农民进行更残酷的剥削。很多农民最后都破产了,沦为乞丐甚至匪帮。现在的波兰,城市周围都不太平。”
郑宇注意到,不少波兰青年看向征税官和宪兵们的眼神透出压抑和仇恨。他不自禁地想到了另一个时空这个时代的中国。无论那个皇帝老爹是如何地残忍无情狡诈冷酷,至少,他避免了那个民族落得眼前这样悲惨的下场。想到这里,郑宇不自禁对那个便宜养父产生了些许好感。
感受着心中本不该有的那丝沉重,郑宇深深吸了口气,扭头低声说道:“你们谁会唱那首《波兰不会亡》?”
是 由】.